過圍牆的時候,還是白天那個大鬍子在巡遊,看到蘇察安然無恙似乎有些詫異,

“嘿,朋友,你……還好嗎?”

“當然!”蘇察笑著點點頭。

“哦,那祝你平安!”大鬍子攤了攤手,然後開啟圍牆上的小門,示意蘇察可以離開了。

蘇察就要穿過小門,但又突然停了下來,一腳門內一腳門外站定,想了想回頭本想問一句“奧利佛先生大概是幾時離開的公寓”,但隨之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空氣裡充斥著一股煩躁焦灼的氣息,像是有一隻無形之手在暗中不停攪動,舉目所及的商鋪都變成了狼藉之地,腳下的大地也在莫名輕顫,街上的行人裹著衣服匆匆而過,腳下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蘇察獨自走在路上,橘貓被留在了麗娜家,至少能保護麗娜母女安全,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一點有用的事情。

邪魔之心……望著這堪比地獄般慘景的一幕,蘇察很難去共情,因為靈魂裡一直有個傢伙在無時無刻監視,窺視著他,只要他的靈魂有一絲的鬆懈,就會有被“取而代之”的可能。

“出來聊聊怎麼樣?”蘇察雙手插兜走著,很是輕鬆說道。

“桀桀……很難看到你像現在這麼放鬆!”蘇察嘴巴沒動,但就是有一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從他嘴巴里發出聲來。

蘇七……一個被秩序之神殺死的無良殺手,靈魂卻在陰差陽錯中得以存活,最終詭異地和蘇察共用了同一具軀殼。

或許是因為靈魂孱弱,蘇七暫時無法保持對自己軀殼的控制,所以只能像只老鼠縮在陰暗的角落,靜靜期盼著蘇察這具靈魂失控出錯,屆時他再趁機一舉佔據軀殼的主動權。

這原本是一步好棋,甚至可以說是妙棋,蘇七的靈魂只要盡情伺機等待就好,只要這副軀殼不滅,同時不被蘇察發覺,理論上他就有“復活”的可能。

可在“杜克城夢境”中,幾大神靈透過不同形式地降臨,逼使得他不得不露面,因為靈魂對神靈有著天生的忌憚和畏懼。

神靈消滅一個俗人很容易,而消滅一具靈魂……只需要一眼。

就是因為這場該死的怪夢,打碎了他打算苟下去的可能,暴露了他陰險的心思。

他好恨!

所以,既然暴露了,蘇七乾脆就“破罐子破摔”,只要蘇察靈魂出現動盪,他就會抓住一切時機誘導,鼓動,企圖加劇靈魂的崩潰,繼而達到他“復出”的目的。

“項鍊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蘇察開門見山問道。

因為他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在他毫無覺察的情況下把項鍊掉包。

這件事聽上去有些詭異,一般來說每個人對自身的行為都會有相應的記憶,但有一種情況,則是處於類似記憶“盲區”,即便回頭細想,也很難想的清楚。

習慣性行為。

蘇察留心到自己有插兜掏兜的習慣,他相信蘇七也正是利用了他這個習慣性行為,就“順理成章”掉包了嬸嬸塞給他的項鍊。

“哦?這麼快就被你猜到了!”蘇七倒也沒有推諉,只是略有驚詫地問了一句。

“米洛一事也是你吧!”蘇察抬抬眼皮望了望街道盡頭,情緒平穩問道。

街道盡頭,兩輛車頂頭而停,互不相讓,而車邊一堆人正互相推搡著,似乎要動手打起來。

“那個米洛不漂亮嗎?”蘇七再次沒有否定,噁心地嘿嘿笑了笑,然後反問。

“你是禁忌之神的……”蘇察猶豫著該怎麼稱呼這個無時無刻不在作祟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