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巴德曼從兜裡摸出包煙,用火機點了幾次,好不容易才在雨天中點燃菸草。

中心區的天空中看不到死之翼的標識,看來老大也敗了。之後該是奧魯斯那瘋子做收尾了,用整座城市做戰場,用所有的組織所有的人當他一戰成名的墊腳石。

***瘋狂。但也沒辦法,那少爺的超能力是真的厲害,連他堂堂掠奪者都不敢說自己能贏。莫垣凱沒力了,又有誰奈何得了他?

「呼……」

巴德曼吐了口煙。感覺渾身上下疼得讓人發狂,大腦像是被抽乾了一樣乾癟,連心臟也開始痛了。同時使用三個能力和自身的掠奪,帶來的損耗遠比一般戰鬥時要大的多,他身體裡的力量已經快見底了。

筋疲力盡,有夠狼狽。他什麼時候被逼到這地步過?

羅剎下手實在有夠狠毒,一點都沒抱著手下留情的念頭。掠奪而來的知識讓他知曉了這招的強大。秦秘傳·隱打,那是真正要命的必殺一擊。別說一般人,哪怕換做一般的肉體強化能力者,捱了這一下都必然會從內部炸裂開來,在地上變成一攤血肉。

***的差一點就要玩砸了。那一下子沒撐住,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得虧最後這一下傷害同步賭對了。要是早早把新能力暴露,指不定戰鬥現在還在繼續。

可以了。終於把小巷裡的失誤擦乾抹淨。這場死之翼輸了,也贏了。以後再不用混什麼狗屁組織,兄弟們的信任依舊。

巴德曼不喜歡當狗。他最痛恨的就是那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有些時候人總要做出選擇,在親手殺了那三人的當下,他就必須尋找其他的路……一條金盆洗手後,能讓他和老大都安全的路……

他終究還是換了個地方當狗。可就算是去當狗,也是一群快樂,輕鬆的狗……

巴德曼隨手丟掉菸頭,沉重地邁開步子——

「咳。」

然後。

他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了聲音。

掠奪者的表情慢慢改變了,有個極糟糕的念頭在他腦中揮之不去。隱打是一擊斃命的招數,一般的強者中了會從內部炸裂開來。可是,那個面無表情的敵人,羅剎她……

只是如他一樣,在吐血後倒了下去!

巴德曼沒有說話,泯滅炮發射的速度比言語更快,他飛速轉身,蒼藍色的光束向著勉強站起的女孩轟去!

可那炮火憑空彎折了,以飛速在空氣中折射,竟然轉而向他自己射來!

巴德曼立刻熄滅炮火,自原地跳起。少女冷漠的聲音在風雨中傳來。

「咳……你那炮火令我頓感奇怪。若是能將一切破滅,為何我等交戰時還能夠呼吸?三米粗壯的火光該造成短暫真空,人體總有異動,然而我卻未曾察覺。」

「因此我猜測,那應當是一種特別的光流,僅能對固體液體造成裂解效果,卻無法對氣態起效……因而,以適當的角度調整空氣中部分介質的折射率,就可將你的炮火破去。」

….秦芊柏還活著。動作如先前的他一樣搖搖欲墜,聲音如超再生之前的他一樣氣若游絲,可那雙眼睛卻依舊明亮!

羅剎女的體力無窮無盡?不可能,她的強韌度的確強過青鬼,可她沒表現出超再生的能力。即使她本人的體力勝過了青鬼,但看錶現就能明白,那一擊隱打也造成了極為沉重的傷害。

那這他媽的究竟是什麼武技……?

巴德曼想到了一個荒唐的可能性。

如果說,她靠得不是武技。如果說,她確實已經身受重傷。那樣的話,她靠的就不只是那怪物般的體力……而是靠毅力硬撐著站起!

巴德曼粗重地呼

吸著,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嘲諷。

「辛苦爬起來向老子炫耀?看來是不想要撿回來的這條命了。」

秦芊柏咳乾淨了口中汙血,再度在原地站正。

「這樣一來,你的底細就已摸清。我知曉該如何打倒你了。」

「……哈啊?」

根本沒法理解這女人在說什麼。

打倒?都到這種再挨一下就要沒命的情況了。靠物理手段輸出,用不了特殊能力直接攻擊的她,事到如今還能做什麼?

一切的攻擊都會被他的第三能力同步返還,他的傷口會被第一能力的效果治好。只要是個頭腦正常的人,就該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勝算可言。

「喂喂,別逗我笑了。你還想怎麼贏?你以為你還能靠那花拳繡腿做什麼?」

秦芊柏凜然地擺出戰鬥的架勢。

「無非是承受兩份的傷害,那麼,做好承受擊打的覺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