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路遙不同,直到今天陸知也沒有看過整個劇本。

尤其前天在片場中提前看了一小部分片段之後,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等待一場好戲。

......

給人以隱隱壓抑感的第一個短鏡頭,就此結束。

鏡頭一切,到了一家醫院裡。

陸知看到了虞滄。

人來人往、擁擠不堪的走廊通道里,他是唯一一個沉默安靜的存在。

用一種輕而易舉的方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件不帶任何花紋的黑色長襯衫,連領子都半豎著。

邋遢而尋常的一個青年男人。

他半倚著手中的柺杖, 眼珠子一動不動。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沉沉的暮氣。

“孟彤彤的家屬!”

他先是下意識驀然一抬頭,但眼神卻又慢了半拍才聚焦。

如夢初醒。

嘴唇抿成一條薄薄的線,他拄著柺杖起身,向著科室裡走去。

雖然一瘸一拐,但步子很大。

推開門。

裡面是一個身穿白大褂,頜下蓄著須的男人, 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

“張大夫。”

“嗯, 坐吧。”

虞滄依言坐下,表情先是有微微的拘謹,但旋即又被另一種情緒所代替。

他臉皮和嘴唇動了動,似乎迫不及待想說點什麼,但又堵在喉嚨處說不出來。

就彷佛那一句話,光是說出口,就是一種殘忍。

但緩了緩,他終於還是開口了。

“你不是說,沒危險了嗎?”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她腦衰很嚴重,腎臟和肝臟都有感染......得馬上手術。”

“手術能救回來嗎?”

“能,但是得儘快,她最多堅持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