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呢,最近在忙些什麼?還是老樣子?”

兩人邊吃邊聊。

“嘿嘿,師兄我現在可是混到副導演了,哪天小虞子混不下去了,來師兄我手下混個龍套頭子。”

說起這個,松樂生眉毛一挑,有些嘚瑟。

“不錯啊師兄,不過在國產鬼片的副導演手下當龍套,”虞滄故作猶豫,“我怕老師連帶著把我也逐出師門了。”

“去去去,哪壺不開提哪壺。”松樂生臉色一黑。

虞滄不禁一笑。

他這位二師兄也算是師門裡的傳奇人物了。

當初松樂生的表演天分還算不錯,在畢業之前就已經開始在一些電視劇裡出演重要配角。

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在畢業後的第一年,松樂生毅然決定轉行成一個驚悚片導演。

驚悚片≠鬼片,但在近些年的夏國,兩者基本可以畫上一個約等號。

而國產鬼片,這幾年又呈現出爛作迭出,“奇葩”各綻的態勢,在影視打分平臺上低分段的作品基本都被它們包攬。

比如《筆仙大戰貞子》,又比如《貞子大戰碟仙》......

松樂生對此有很多想法,但奈何他資歷尚淺,人脈又不夠,只能在各種爛片的片場裡打滾,一點點積攢人脈。

“開玩笑的,師兄不要在意。”

虞滄寬慰了他一句。

師門之內,不管是老師印嘉石還是同門,雖然總對他多有調侃,但內心卻還是佩服他的決心毅力的。

“我知道我知道,當初窮困潦倒的時候,還是你小子拿自己那點可憐的獎學金接濟的我,”松樂生伸手揉了揉虞滄的頭髮,“這幾年我也攢下了一些錢和人脈,或許過些時候就可以拍一部自己的片子了。”

“打算拍點什麼?”虞滄夾了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裡。

他並沒有輕易否定松樂生的想法。

這兩年來,夏國與大洋彼岸的美利加達成了某種默契,開始將競爭的重心放到了文化領域。

美利加的卡洛普獎與夏國的金鶴獎,已經隱隱有壓歐羅巴獅心獎一頭的趨勢了。

影視文化產業的將迎來一次發展的良機,能在其中把握住機會的人,將有機會真正改寫行業的格局。

“劇本還沒找好,看了幾個都不是很滿意,”松樂生抿了口酒搖搖頭,“這些年以來,有追求的編劇早就不碰這個型別了,惡性迴圈。”

“話說回來,不如你給我寫一個?我差點忘了你這個克里曼大學的高材生。”

虞滄沒有一口回絕,他先將松樂生手中的酒杯搶下,才反問他,“要求?”

“有鬼就有鬼,沒鬼就沒鬼,別弄一些莫名其妙的噱頭就行,這種型別的片子我這幾年已經看吐了,再這麼拍下去,我真怕把自己折騰瘋了。”

虞滄琢磨了一會兒,才說道,“行,我知道了。”

“對了,你昨天的事老師已經知道了,”松樂生臉色轉為嚴肅,“這件事老師和我會處理好,不會沒有說法的。”

“倒也不用過火,我目前確實不值得他們信任。”

“放心,會有分寸的,只是說法肯定還是要有個說法,不讓他們吃點虧,還真以為我們好欺負,不過一個剛火了沒兩年的小傢伙而已......”

松樂生語氣淡淡,全然沒有那個話癆的逗比模樣。

虞滄默然一陣,說了一聲,“多謝。”

在這個圈子裡,每個人都需要有兩張甚至更多的面孔。

和善真誠的一面只可以對親近之人表露,在其他場合,有時候更需要適當的強勢與冷硬。

“我們之間,何必言謝,試鏡之類的機會我會幫你多留意的,大師兄那邊似乎有些眉目,你可以等等我們的訊息。”

虞滄不再多說,只是舉起酒杯一敬,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