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山見顧傑說到這個份上,也就不再勸說,伸手便將剔骨小刀摁在了小指上。

他微微用力,拉動刀刃。

吱~

伴隨著一陣讓人牙酸的摩擦聲,面板完好無損,連條白印都沒有留下。

傅明山愣了下,手上再度用力,使勁拉了一刀。

吱~

面板依舊完好無損。

傅明山眼中露出茫然,險些以為自己沒睡醒。

顧傑拍了下腦袋:“是我疏忽了,傅大夫,勞煩給我一把刀。”

傅明山錯愕的抬起頭來,下意識把手中小刀遞了過去。

顧傑用左手接過,道:“我的體質比較特殊,面板很難切開,你指個位置,我來切罷。”

“噢,也,也好。”

傅明山想不明白人的面板為什麼能這麼堅韌,他按捺下心中的困惑,伸手做了個示範:“從這裡下刀,避開血管,然後上剔......”

顧傑聽過,點點頭,催動百骸之力將刀尖摁下,照著位置用力一戳。

噗。

這一次,刀子總算插了進去。

血液溢位,僅僅片刻,傷口就顯出癒合的架勢。

顧傑連忙控制肌肉向兩邊擠壓,拉開傷口,同時手上不停,依照傅明山的指導,避開血管經脈,將包裹骨頭的血肉一點點割開。

整個過程中,他臉色平靜,額頭未生點汗,彷彿刀子是落在別人身上,沒有露出半點痛苦神色。

傅彥和在旁邊看得咂舌不已:“古有關二爺刮骨療毒,今有顧兄剔肉換骨,顧兄,你是真的狠啊.......這要是換成我,怕是已經哭爹喊娘了。你就不疼麼?”

顧傑頭也不抬,嘴裡道:“傅兄過譽了,我只是習慣了給自己開刀,有時候沒有醫生......”

顧傑說道一半,方才反應過來,自己早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取子彈都需要自己動手的臥底。

那些從前的過往,就像是隨波而逝的浮萍,僅僅過去幾個月,就遠到快記不清了。

顧傑心頭多少有些感慨,但並不遺憾。

相較於從前的生活,他更喜歡這個世界。

這是一個努力就能變強的世界,這是一個詭異卻充滿機遇的世界。

在這裡,他能感覺自己是真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