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血。有點像是那日朱翠身上的液體。

看來果然在這。

顧傑心念轉動,抬腳進門。

結果就在他跨過大門的一瞬間。

眼前突然一花,視線緊隨其後暗了下去。

天光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東西遮擋,在門外看起來陽光正好的院子,入內竟是漆黑一片。

顧傑微微眯眼,掃視四周。

花壇、遊廊、假山、廂房,甚至包括那潺潺流動的曲水......一切都彷彿瞬間變成了水墨畫,泛出一種陰冷的黑色。

唯一的光芒,來自眼前頭頂大樹上的紅燈籠。

紅到刺眼的光芒鋪撒開來,將眼前的黑色染得泛起微紅,顯得愈發詭異。

顧傑轉頭看去,發現大門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殷紅聳立的大牆。

大牆高逾五米,遮天蔽日,牆頭上,有漆黑粘稠的液體,猶如蠟油般緩緩滑落。

滴答,滴答。

黑蠟不斷落下,漫過牆面,原本空無一物的牆上,居然緩緩浮現出一副畫來。

畫中是一副閨房景緻,床頭的地方坐著兩名稚童少女。

其中一人錦衣華服,鵝蛋臉,丹鳳眼,柳眉薄唇,眼中帶笑,正坐在銅鏡前顧盼打量。

另一人作侍女打扮,正靠在華服女子身旁,笑眯眯的為其梳妝。

二人身側,靠窗的地方,有一歲數彷彿的少年,正探頭探腦的張望。

“......難怪我一直覺得,這地方有些熟悉。”

顧傑的視線在壁畫上停頓了片刻,抬頭環顧四周,終於回憶起了屬於前身的遙遠記憶。

這地方,是朱家在飛龍城的別宅。

壁畫上的少女,是朱瑩瑩和朱翠。

那少年,則是前身的自己。

十四年前,前身就是在這裡,第一次見到了朱瑩瑩。

看著這幅跨越時間重現的畫面,顧傑心裡沒什麼波瀾。

對於前身的感情,他一直理得很清。

他沒有產生什麼感動念頭,更別提後悔,他只是想到了一個問題。

——說起來,這宅子現在也算顧家的資產罷?可惜,看現在這樣子,怕是住不得人了。

心裡想著。

顧傑看著畫上的朱瑩瑩,緩緩開口:“好久不見。在

畫上的朱瑩瑩沒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看著眼前。

顧傑又說了幾句類似的話,很快發現,無論他如何刺激,朱瑩瑩和朱翠都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