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彩河一愣。

她原本以為,顧傑是想栽贓自己,可聽著這話,她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她不想回答顧傑,但她更不想被當成兇手的同夥。

她之前敢硬氣的拒絕傅家入內檢視,是因為確實沒有做這種事,有底氣。加上她人脈頗多,又對傅家懷恨在心,自然不懼翻臉。

但現在聽顧傑的意思,她才知道,自己似乎是不經意間,包庇了兇手。

這要是不說清楚,傅家打上門來,她都沒地方說理去。

沉默片刻,韓彩河道:“此人乃是黑山城戲班裡的班頭,最近不知為何,突然獨身來了飛龍城。我得知訊息,就請她過來唱了幾天戲,今早剛走。”

顧傑微微擰眉。

韓彩河的回答讓他有些詫異——一個唱戲的,為什麼要替馮家報仇?

唔,馮霄漢曾在黑山城學藝......莫非是他的姘頭?

“這個玲玉棠,是個女人?”

顧傑看了眼韓彩河。

韓彩河點點頭:“不但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普通人,這一點我可以肯定。所以在我看來,你們百分百是弄錯了。”

說道最後,韓彩河略顯惱火,似乎是覺得自己平白無故吃了個悶虧,有些憋悶。

顧傑搖搖頭:“不可能。是你沒有發現罷了。”

至今為止,筆記本沒有出過一次錯,他不相信韓彩河的說法。

韓彩河顯得有些不服氣:“你一個雛懂什麼!功夫和身手或許能潛藏,但某些自然反應,是掩飾不了的。姑奶奶這方面見得多了,不可能出錯!”

武者和普通人,在特殊時候的細微反應有很大區別。

關於這一點,韓彩河自認很有發言權。

顧傑本來還在思忖,聞言登時就是一愣。

這韓彩河,還真是生冷不忌啊,居然連女人也......

搖搖頭揮去腦海中的胡思亂想,顧傑問道:“也就是說,她在你面前,包括......包括那個時候,都沒有表現出絲毫會功夫的跡象?”

韓彩河點點頭,一副很確定的樣子。

顧傑微微皺眉,問道:“韓彩河說謊了嗎?”

韓彩河一愣,正要說話,就被顧傑打斷了:“你不用回答。”

【沒有】

筆記本道。

……居然沒說謊?

顧傑擰眉不語,有些想不通。

從傅彥和的形容來看,兇手的身手,比傅家的陳管家要強上不少,至少也是武師四段之上,並且輕功驚人......

但此人在接觸韓彩河的時候,卻變成了一個普通人。甚至在歡愉時候,都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經年久月的鍛鍊,會帶來很多條件反射的反應,在極度愉悅的時候,這種反應很難隱藏。更別提武功帶來的身體結構變化、肌肉強度變化方面,更是不可能隱藏住。

既然韓彩河沒有說謊,那就代表對方在韓彩河家中的這段時間,很可能真的就是一個‘普通人’。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方究竟是如何做到,在普通人和武師之間自由切換的?

......某種特殊的功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