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傑轉頭看去,就見到旁邊有一身穿百衲衣的光頭和尚雙手合十朝自己一禮,轉身欲走。

“大師請留步!”

他出聲道,人也追了上去。

迎面一看,顧傑才發現,這和尚居然已是雙眉泛白,耄耋垂老。

此人看著至少是七十有餘的歲數,臉皮褶皺,骨瘦如柴,渾身上下不見絲毫內氣波動,面貌也是普普通通,完全不像是什麼奇人異士。

但顧傑掃視而下,瞧見了他腰間掛著的小鐘。

那小鐘只有巴掌大,乃是青銅質地,其上鏤雕著一位怒目金剛,做降妖狀。

和尚行走之間,小鐘翁當亂響,其音色與之前顧傑聽到的一模一樣。

只是聲音小了無數倍。

“多謝大師出手相助。”

顧傑立刻拱手道謝。

老和尚搖搖頭:“你不必謝我,我只是忠人之事。”

語落,老和尚又作勢欲走。

顧傑連忙拉住他:“大師莫急,我有一事不明,懇請大師解惑。”

老和尚搖搖頭,正要拒絕,結果還沒開口,就聽到傅彥和一聲大喊。

“義父,您別生氣。”

傅彥和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也握住了老和尚的胳膊:“顧兄乃我摯友親朋,您就當給乾兒一個面......”

“阿彌陀佛!”

老和尚眉頭大皺,高誦佛號打斷傅彥和:“施主,老衲早已遁入空門,前塵往事,切莫再提。”

傅彥和愣了下,卻沒閉嘴,反而笑道:“義父,您二十年前入寺修行,可十八年前不也來抱過我嗎?這出家歸出家,咱兩家的情意不能斷啊,在我心裡,您一直是我幹......”

“行了!”

老和尚繃不住了,挎臉喝止。

他瞪向傅彥和,見其一臉賠笑,一時也是無奈不已:“傅明遠也算是老成持重,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滑頭小子。”

傅彥和笑道:“義父,我這不是太久沒見您了嘛,義父......”

“莫喊了,莫喊了!”

老和尚急促揮手,破了功。

他左右看了眼,見周圍無人注意,才鬆了口氣。

接著沒好氣道:“眼看就要入冬,正是飛龍寺住持大選的當口,你再叫下去,老衲非得被掃地出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