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起身應諾。

“元公子,容馮某些時間,待我處理完前院之事,再尋你一敘。”馮淵又對秦源道。

秦源自無不可,跟隨那青年穿過前院廊道,又走過一個稍顯荒廢的大花園,來到一處僻靜雅緻別院。

馮淵長子馮松將秦源讓進院中,親自煮了茶水,這才開口道:“元兄趕了十幾日路程,舟車勞頓,十分辛苦,馮家有何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秦源聞聽其言,便知道馮家果然有所誤會,這也是他方才在大廳上刻意留的話頭,對他的身份以作迷惑。

“辛苦談不上,就是每日趕路,看慣了單調山水,有些無趣。”

秦源喝口茶水,挑挑拇指,讚了聲好茶。

馮松頗為自得地說道:“此茶名為醒神茶,對修士神魂大有裨益,整個永珍城,也只有在我馮家能喝得到。”

秦源不由得多喝了兩口。

馮松隨口問道:“不知元兄拜師何處?”

這是要打探來歷了…秦源笑道:“家師乃山野散修,沒什麼名氣。”

馮松心中不信,但也點到即止,沒再追問,轉而說起修行上的事。

秦源大多時候做出傾聽姿態,對馮松表面探討問題,實則暗中打探他虛實的話,也盡都隨口遮掩過去。

馮松試探許久,什麼有用的資訊也沒問到,心中不禁暗自苦笑,這個元青還真是滑不溜秋,謹慎到了極點。

既然問不出個所以然,馮松也就收起試探的心思,真切交談起來。

又過了半個時辰,馮淵前來。

馮鬆起身侍立一旁。

馮淵告罪道:“多有怠慢,還望元公子海涵。”

秦源放下茶盞,連稱不敢。

馮淵又陪著秦源說了會話,見這年輕人沒有絲毫談事情的樣子,不禁一陣無奈。

他對馮松擺擺手,馮松深深看了一眼秦源,躬身告退。

雅室只剩兩人,馮淵半是無奈半是調侃道:“元公子,咱們雖然接觸不多,但觀你言談行事,馮某有時真的懷疑你不是年輕人,而是駐顏有術的老怪物。”

秦源笑道:“家師告訴我說,出門在外,要多些心眼兒,我以往不聽,直到某次吃了大虧,才追悔莫及,自那以後便乖乖聽話了。”

馮淵不置可否笑了笑,開門見山道:“元公子送回老祖遺物,是我馮家恩人,你有何事,儘管開口便是。”

秦源笑著反問,“不知馮家靈石儲備如何?”

“尚可。”

馮淵模稜兩可回了一句,一時拿捏不準這元青何意。

秦源緊接著道:“那馮家缺丹藥嗎?”

馮淵眉頭微挑,坦然以對,“自然是缺的。”

秦源一時笑意莫名,“不瞞馮莊主,家師乃是一位丹道大師。”

馮淵聞言,下意識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