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以北,數十里外,一條溪流,環繞一座孤村,不知疲倦,日夜流淌。

其形如天上飛禽,展翅欲飛。

尤其是正午時, 若是立於山巔,看向此溪,大日浴於其中,波光粼粼,宛如一團燃燒著的火焰。

鳳溪村也因此而得名。

村東酒肆內,一位身穿白袍,長髮披肩的英武男子, 模樣俊俏, 風流倜儻。

此刻卻滿目悲傷, 自飲自醉,充斥著一股讓人無法言喻的憂傷。

“我不該讓孔慈愛上我!我不該!我不該!”

“我曾極力阻擋雲師兄,可其實我才是那個最該離開之人。”

“我才是那個沒有顏面再見霜師兄的人!”

“咕咚……”

聶風狠狠的灌了一口酒,目光迷茫的看向遠處高聳的天山。

“可我不能走……東方還在那裡!”

“可我又不能去……秦霜也在那裡!”

聶風心中異常矛盾,生性善良仁厚,此刻把孔慈之死,三位師兄弟反目的罪責,全部背到自己身上。

即無法離開、又無法靠近,索性便選了這麼一個風景優美,能夠遠遠望到天山的村子。

日日飲酒、日日觀望。

“哎……你們聽說了,天下會雄幫主為了傳說中的神石,不惜讓江南百里大陸沉陷,死傷無數啊!”

“可不是麼?聽說那一夜轟鳴聲震天,地獄之火噴湧,整個天地都被照耀的紅芒一片,隨後大地震動, 地龍翻身,一夜間死傷無數。”

“有些人連屍骨都找不到……可憐啊!”

“哎……這雄霸可真該死啊!”

“噓!可別被人聽到了, 小心被天下會之人報復!”

“嗨!怕什麼,聽說少林寺和尚前往天下會與雄霸大戰了數天,雄霸自顧不暇,哪裡有空搭理我們!”

聽著酒肆之中人的言論,聶風整個人一頓,下意識的起身道:“你們說什麼?天下會發生了什麼事?”

“哎……你誰啊你……臭烘烘的……別拉我!滾開啊!瘋子!”

那幾人連推帶罵,一臉晦氣的離開酒肆。

聶風也不還手,整個人呆呆愣愣,剛要向著天下會而去,卻突然從一旁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風師弟!”

一身白衣,樣貌俊朗,但卻顯得有些木訥的青年,踏步沉穩的腳步走進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