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太陽光出現在地平線上時,呂真睜開了雙眼。

有源源不絕的精力產生,以及自身超強的恢復力的緣故,他的臉色已經由白轉紅,背上的爪傷在幾個小時內就已經結痂。

呂真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多大的痛覺。

心之誌喜,肺之志悲。

心火之氣與肺金之氣進入上丹田,理應讓呂真感受到悲喜交加。

但是此時他的心境仍然處於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高妙境界,種種情緒便如同微風一樣,在他的心中留下些許漣漪便消散無蹤。

先勝拉克斯曼,再勝黑袍胖子與馬梅爾聯手,逐步將呂真的精神與心境推進到無與倫比的圓滿境界。

精、氣、神均已達巔峰,呂真自信有把握應對任何對手。

“你醒了?”唐文龍吃著東西,從不遠處走來,“昨夜你只留下一句話就在原地打坐,我不敢打擾你,所以沒移動你,也沒讓人來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是簡單的把你留在了原地。”

“謝謝。”呂真起身,朝向朝陽吐息。

“昨夜公司的人追到馬梅爾,不僅沒有拿下馬梅爾,反而被馬梅爾打傷幾人。”唐文龍說道,“追到快天亮時,又失去了馬梅爾的蹤跡,我看八成是殺不了那個馬梅爾。”

呂真沒有說話。

唐文龍問道:“你就不擔心那個馬梅爾跑了?”

“跑回老窩?”呂真淡淡說道。

“跑回老窩可沒那麼容易。”唐文龍靠在石頭上,看向呂真,“這個馬梅爾確實厲害,我聽參與追殺的員工說,那傢伙簡直就是鋼筋鐵骨,即使站在那兒,一般人也打不動他。”

他裝模作樣地嘆息一聲:“你昨晚要是來得晚點,我勉強也能接他一招,名聲傳出去,以後就有吹牛的資本了。”

“玉珠峰上現在怎麼樣?”迎著朝陽,呂真的臉上帶上了一層朦朧的黃光。

“到後半夜,那裡的異象就逐漸消失,兩個小時前就已經完全不可見,那個老道說什麼,蒼龍七宿消失,異象自隱。”唐文龍感嘆道,“這種奇蹟,能見到一次……這趟西北之地沒白來。”

呂真心中一動,又問道:“那個老道在做什麼?”

唐文龍指了指胳膊:“治傷,那個馬梅爾怪力驚人,擦著就傷,許多人不是骨折,就是脫臼,他接骨的手藝不錯,現在忙得不可開交。”

“他來路不明……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我一直盯著他。”

呂真深吸一口氣,光線扭曲,好像朝陽也被他吸進了鼻腔。

微風像漣漪一樣以呂真為中心,向四周擴散,使得呂真的身形更為縹緲。

唐文龍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微風,忽然說道:“你的實力好像又強了不少,僅僅站在你的旁邊,我都感受到了壓力……比我見識過的老一輩高手都要可怕。”

一口氣停下,呂真似回到了人間,身形又變得清晰起來。

但是他的“存在感”又似多了一點,就算僅僅是站在那兒,沒有任何異象出現,卻詭異地能夠吸引人的心神,讓人不由自主地意識到他的存在。

無形之中顯露的蓬勃生機,連朝陽也無法媲美。

心神更為澄澈,與那位喇嘛的糾纏的聯絡也更為緊密。

意識之中,那位尊貴的喇嘛望了過來,雙目奇光大放。

呂真感受到了那位高貴的喇嘛的所在,甚至感受到了喇嘛的渴望,而喇嘛也感受到了他,以及他所渴望的東西。

呂真向朝陽升起的地方而去,一步邁出已到一丈之外。

後面的唐文龍連忙問道:“你要去哪?”

呂真的聲音傳來:“去見一位更厲害的對手……”

“還有比馬梅爾更厲害的對手?”唐文龍愣在了原地。

……

大法王站在一處凸起的巖壁上,雄視朝陽之下的西北大地。

冰雪皚皚的玉珠峰佇立在他的身後,籠罩在一層淡黃的光芒中,已經不見任何異象,整座山峰卻更顯得更為滄桑古樸。

極目望去,在他身前是一片平地,一直延伸到數十里外的山脈,中間一覽無餘,珠寶一樣的深藍色的湖泊鑲嵌其間,數不清的牛馬正在湖邊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