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陰沉到極致的張旺緩步走到唐妙興身前,打量了幾眼唐妙興的神色。

“誰能告訴我,門長是怎麼回事嗎?”

他蹲下,伸手在唐妙的鼻前探了片刻,發現唐妙興還有呼吸,便鬆了口氣。

可是這呼吸已經十分微弱,如同風中的燭火,好像下一刻就會熄滅。

即使不用看呼吸和脈搏,僅從唐妙興的臉色就可看出,唐妙興的狀態十分之糟糕。

張旺拍了拍唐妙興的臉頰,唐妙興卻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這就是唐門長所說的閉關嗎?”張旺看向許新,“事情和你也有關?你能說說,這裡發生了什麼嗎?”

其實看見唐妙興的狀態,又看見本應該在自己住處的呂真秘密地出現在唐冢之中,他就已經大致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但是唐妙興……

堂堂一個唐門門主竟然變成這個奄奄一息的模樣!

張旺怎麼可能不憤怒?

“啞巴了嗎?”張旺一把抓住徐新的衣領,“敢做卻不敢說?當初我竟然為你求情……真是瞎了我的雙眼!”

“不至於,不至於……”急匆匆跑進來的唐秋山,連忙拉住張旺的手臂,“這事和他關係不大,肯定是妙興師兄的意思……你也知道妙興師兄的脾氣,一旦決定,誰也勸不動。”

“是門長的主意。”不敢與張旺對視的許新低下頭,“但是我也同意了。”

“門長的意識現在處於不生不死的狀態……他如果能夠醒來,那麼推開生死關的希望大增,修煉丹噬成功的機率要遠大於現在。”

《基因大時代》

“我檢查過門長的狀態,意識應該是在生死之間徘徊……”

“丹噬……丹噬……又是丹噬!”張旺鬆開許新,呼吸越來越急促,“我和他說了多少次,就算他掌控丹噬,對於唐門的大局一點都沒用!可他……竟然瞞著我們做出這種事!”

“這唐門難道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唐門嗎?我們這些人難道就不是唐門的一份子了嗎?”

唐秋山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妙興師兄不是這個意思……師兄性格雖然頑固了一點,但是這些年……”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張旺瞥了一眼呂真,“一個是唐門的罪人,一個是外人……”

“呵呵,好一個唐門門長,現在我張旺反而更像外人了?!”

“好,真好!在這唐門,我張旺算什麼?一個笑話?我自認對唐門沒有太大的功勞,可是兢兢業業那麼多年,終究有些苦勞……可是現在我算什麼?一個笑話?一個大笑話!”

“他唐妙興做出那麼大的決定……最後知道的反而是我張旺?那我算什麼?有他那麼做事的嗎?”

唐秋山勸道:“妙興師兄知道我們不會支援他,

所以才瞞著我們做這事……既然木已成舟,我們要做的就是喚醒妙興師兄,好在師兄還沒有開始掌握丹噬。”

聽見這話,許新緩緩說道:“現在喚醒他並不是最佳的選擇……他對生死關的領悟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成功則自然能醒來……”

“要是現在強行喚醒他,他或許再無直面生死關的勇氣……至少也會在他的心中留下恐懼的勇氣,如此他不只但不能渡過生死關,恐怕以後渡過的希望也更為渺茫。”

“你只說了一半。”張旺冷哼一聲,“成功就能醒來,但是如果沒有成功呢?他還能醒來嗎?”

許新低聲道:“只靠他自己不能醒來的話,後果難料。”

想起了什麼,張旺打量了幾眼許新,忽然冷笑道:“他身為唐門門長,既然被人蠱惑,冒險去渡什麼生死關,他自己肯定知道是什麼後果,以他的性格,後事肯定已經交代了……”

“他沒有和我說,也沒有和秋山說,反而和你這個死人說,倒是有意思……等一會兒再和你算賬。”

張旺轉頭看向呂真:“門長現在的狀態十分特殊,許新說他處於不生不死的狀態,正在領悟生死關,我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我知道許新沒有這個本事,那麼應該是出自你的手筆……之前的事情已經做了,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我希望你馬上把唐妙興喚醒!”

“你能替唐門長做主嗎?”呂真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看向張旺,反而看向許新。

“不能喚醒門長。”許新沉聲道,“一旦門長醒來,那就功虧一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本來就沒有意義!”張旺怒道,“我們唐門所需要的是門長唐妙興,而不是什麼丹噬!”

他一把推開許新,看向呂真,指了指地下:“這裡是唐冢,連唐門的外門弟子都不能私自進入的唐門禁地,而你身為外人,竟然踏足唐冢,自唐門建立以來,這是首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對唐門的挑釁和侮辱!”

“此外,看你的臉色,你應該是和唐妙興達成了交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你要知道,那是唐門概不外傳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