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呂真獲得拘靈遣將的時間來說,一天就能將拘靈遣將練到干擾王許對靈體的掌控,的確是資質嚇人。

呂真一言不發地走到墨鏡男人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墨鏡男人。

墨鏡搖了搖頭,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兩顆死灰色的眼球,感嘆道:“我王何年輕時練功不慎將這雙眼睛練成這個樣子,遭受不少人的嘲笑,後來又把一張臉也……”

“唉,為了這雙眼睛和這張臉,我殺過不少人,也想過自己也會有死亡的一天,只是,我不想死在其他人手上,我選擇……死……死在……”

墨鏡男人的嘴角流出鮮血,臉龐上的褐色迅速加深,變成了沒有生機的腐爛樹皮,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

緩緩閉上的灰色雙眼裡最後一點光澤也消散不見,望著呂真的最後一眼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似乎是在說,他終究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呂真抬起腳,向下踩向墨鏡男人的胸口。

墨鏡男人徒然睜開眼,以雙臂架在胸前,被呂真連雙臂一起踩到胸口之上。

“你……你怎麼……知道……”

嘴裡不斷冒出血色泡沫,感受著身體的活力正在一點點的散去,墨鏡男人的雙眼裡只剩下了不甘。

在墨鏡男人閉上眼之時,周圍的霧氣已經潰散。

呂真咳出一口鮮血,轉身走向還在地上不斷掙扎的王許。

“我是……是王……報仇……”

像蠕動的爬蟲一樣,王許艱難地在地上爬行,於地上留下了一路的血跡,但爬行不過兩米,已經失去了力氣,只是隨著嘴裡流出的血液,不斷髮出模糊的微弱聲音。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王許掙扎著翻過身,雙眼直直地盯住呂真的臉,嘴裡發出吐氣泡一般的“咕嚕”聲。

他右手艱難抬起,好像是要指向呂真,但只是抬了一半,就無力地落下,瞪大的雙眼裡是與墨鏡男人同樣的不甘。

這次來的王家人絕不是庸手,如果將實力放在明面上,他們未必會敗,就算敗了也絕對有安然退走的把握,只是他們從未想到一個人可以隱藏得那麼久,隱藏得那麼深……

兩個靈體早已消散,此時站著的只有呂真一人。

喘了口氣,呂真在王許屍體身邊蹲下,以右手食指點在王許的眉心之上。

閉上眼,再睜開眼時,他的食指上已經出現一個拇指大小的金色炁團。

每一個勢力都或多或少的掌控著不希望他人知道的秘密。

像王許這種王家核心人物知道的秘密肯定要遠比他人多,但是呂真對那些秘密都不感興趣,他只對王許腦子裡的關於拘靈遣將的事情感興趣。

以王許的身份和修為,很有可能接觸過風天養留下的拘靈遣將功法原本,知道的肯定要比王並那個紈絝多。

他之所以在之前沒有殺那老頭三人,又在這裡冒險一戰,為的不就是引來王家老一輩人物,以得到這比從王並身上所得的更加深厚的拘靈遣將的感悟嗎?

想要的東西到手,呂真看向天空,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炁體源流現世,王家最可怕的王藹與呂慈一起共同出山,去找張楚嵐的麻煩,王家能對他造成生命危險的人物便所剩無幾了。

但如此挑戰一個異人界的大家族,終究是冒險。

好在事情成功了。

他要的東西終於拿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