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歡的屍體置於正廳之中,被白布覆蓋。

昏迷的黃安還沒有醒來,已經被王也送去臥室休息。

“剛才吸古閣和公司那邊都來詢問事情的詳細經過,除了照片的事情外,我都詳細和他們說了。”

坐在臺階上的王也抬頭看向站在面前的呂真。

因為是對著光線,所以看見的呂真有些模糊。

“這事情一查就能發現是曜星社布的局,你也是受害者,那如虎那邊和公司應該不會來找你麻煩。”

“不過,你這次廢的人不少,就算那些人與曜星社有關,但是你的手段太過激烈,恐怕會生出對你不利的傳聞,更糟糕一點,會有不少人來向你尋仇。”

呂真微微搖頭:“無事,這個……呂歡的身份調查清楚了麼?”

王也詫異:“你知道她不是呂歡?”

“她不是她。”呂真聲音低沉。

“公司那邊已經調查清楚。”王也嘆息一聲,“黃安的確有一個不是親姐的姐姐,不過不是呂歡,也不是這個模樣,我懷疑……”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裡被人動過手腳,不過事情還沒有定論,還在調查之中,公司那邊說,得到結論後會和我說一聲。”

呂真沒有說話。

“之前,我們要是多調查一下,事情也不會變得那麼糟糕。”王也深吸了一口氣。

沉默了一會兒,呂真才說道:“不管怎麼調查,都改變不了她的身死,從她被選中的那一天……”

“但是你會早點知道真相,後面這些事情說不定會有些不同。”王也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呂真搖頭:“改變不了什麼。”

“對於黃安和她……終究是不公平。”王也看向大廳裡面的屍體,“他們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一個普通人,卻要面臨這種事情,這就是命麼?”

“道家講究順天應命,可是這樣的命該怎麼應?”

王也的目光之中少有的出現了些許迷茫:“你說,這樣的命該怎麼應?”

不待呂真說話,或者他知道這個永恆的難題沒有人能夠回應,王也自嘲一笑:“也許是我心性修為不夠,也許這就是師父讓我下山的真正原因……”

“當我學會風后奇門之後,我真的以為自己抓住了命運,可是抓住又有什麼用呢?什麼都改變不了。”

“你說周聖前輩說自己的願望是掌控事萬物的變化,也包括命運麼?如果包括命運,那麼將風后奇門真正修煉到巔峰之時,能否改變命運?”

呂真說道:“一旦將風后奇門修煉到巔峰,你肯定已經成就羽化仙道,自人至仙,自然是改變命運。”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王也苦笑,“改變自己的命運算什麼,我只要躲進深山,認真修煉,憑風后奇門的避禍能力,勉強也算是逍遙了,可是……”

他指了指“呂歡”的屍體:“我依然無能為力。”

呂真閉上雙眼:“就算成就仙道,或許也不到你所要做的事情。”

王也又嘆息一聲:“我不求改變太多,只求改變自身所見。”

“風后奇門或許能幫到你。”呂真輕聲說道,“但是你不是仙神,做這些事終究要付出代價……你一直用亂金柝和龜蠅體,代價就不小。”

呂真睜開眼,看向王也:“你應該也察覺到了身體某些地方的不對勁,有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以後除非迫不得已,儘量少用這些功法。”

“亂金柝與龜蠅體雖然好用,但是帶來的反噬不容小覷,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原來如此。”王也恍然道,“我就說我最近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還想去醫院看看。”

“不過,真正要用到這兩種功法的時候,其實我也沒有選擇了,只能動用。”

“你自己小心一點。”呂真看向陰沉的天空,“此外,你還要小心那個疑似大羅洞觀傳人的傢伙,他不會那麼簡單的放過你。”

“我知道。”王也語氣無奈,“我現在每時每刻,就連睡覺都在小心,以免自己被偷襲。”

呂真又提醒道:“你還要小心術字門的陳金魁。”

“陳金魁?”王也皺眉,“上次我一回家他就找人來騷擾,後來我找張楚嵐他們幫忙,用了點手段,讓他……你的意思是,他不會放棄?”

“陳金魁這人十分純粹。”呂真緩緩說道,“曾經,他看上一個弟子,可是那弟子早已經拜師,於是他糾纏了十多年,直到那弟子答應拜他為師。”

“期間,他罵不還口,態度真誠,最後沒有一點強迫,將那人感動到心甘情願地成為他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