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讓陰陽怪氣道:“身為禽獸師就老實選個禽獸鍛鍊,要是真把只麻雀鍛鍊成鳳凰,你可要出頭了。”

“不管去哪裡的馬戲場表演,那不都是場場爆滿?隨便表演幾場,那幾年都不愁吃飯,何苦去給公司當牛做馬?”

“呵呵,您說的是……”老孟連忙點頭,應和一句。

他瞄了眼呂真,撞見呂真好奇看來的目光又連忙避開,尷尬地撓著後腦勺在鍾小龍兩人的注視下逃也似的走遠。

“哼,一個廢物。”仇讓毫不掩飾自己對老孟鄙夷,“這樣的傢伙居然還敢來村子蹦躂,真是活膩歪了!”

鍾小龍沒有說話,看了眼似乎對事情漠不關心的呂真,推開門走進了陳朵的房間。

“禽獸師?”呂真看著社恐男人老孟的背影,嘴角露出笑意。

此次來碧遊村的幾大臨時工,每人都有自己的絕技,但是要論難纏程度,肯定是老孟的那防不勝防的異能為最。

沒多久,鍾小龍走出房間,向身後半開著的木門一指:“陳朵大師答應見你。”

“多謝。”呂真從兩人之間走入陳朵的屋子。

“你要見我?”坐在床上,藏身在陰影裡的陳朵輕聲道,“你也是為了廖叔的事情來的嗎?事情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再問,我也沒有什麼補充的。”

她穿著深綠色的連體衣,身形纖細,臉頰稚嫩,一眼看去,像是一個神情冷淡的小姑娘。

只是自她身上傳出的若有若無的壓力,又讓人不能忽視,這就是一個年紀輕輕已經達到宗師境界的蠱術大家。

“不,你以前發生的事情和我無關,我不是公司的人。”呂真反手關上門,看向陳朵深綠色的瞳孔,“我只是對你好奇,對蠱術好奇,所以才來見見你。”

“對我好奇?你不是公司的人嗎?”陳朵將右膝支起,左手放在膝蓋上,支撐著下巴,綠色的瞳孔在呂真身上聚焦。

“我和公司沒有關係,只是單純的來看看傳聞中的蠱身聖童。”呂真一直走到陳朵的兩步前才停下,“可以讓我感受一下你身上的蠱毒的發生機理嗎?”

“蠱毒的發生機理?”陳朵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很簡單啊,我其實就是蠱,你把我看做一隻蠱就行了,蠱是怎麼產生蠱毒的,我也是以相同的方式產生蠱毒。”

聽到陳朵冷淡地說著這樣的話,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情緒在呂真心中泛起,他下意識地糾正道:“你是人,是陳朵,而不是蠱毒。”

陳朵反問道:“我是陳朵,是人,可是也是蠱蟲啊,那麼說有什麼不同?”

“在你看來一樣,但是第二種說法給別人的感覺太過殘忍,只有說你是人,是陳朵,你才能被人接受。”呂真說道。

“是人,是陳朵,才能被人接受……”陳朵低頭喃喃著重複了一遍,又看向呂真,“謝謝你告訴我這個道理。”

“小事。”呂真笑著問道,“能讓我的炁在你的體內執行,感受蠱毒是怎麼產生的麼?

自小在在藥仙教的非人的折磨中成長了許多年,陳朵的腦回路異於常人。

要是說話拐彎抹角,呂真不知道陳朵會對他的話做出什麼反應,萬一產生誤會,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所以他把話說得非常直接。

其實在異人間,就算是熟識者之間,提這種要求也是非常的冒昧。

讓另一人的炁進入自身的經脈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如此做實際上已經將自己的性命安全交託到了他人手上。

只要那人心生歹意,那麼自身便有性命危險。

之前,在他的炁進入張楚嵐的經脈之中時,旁邊還有個馮寶寶盯著。

現在就呂真和陳朵兩人在屋子裡,要是把陳朵換成其他人,面對呂真這種要求,不翻臉已經是他人大度。

可是陳朵就是陳朵。

她似乎並沒有認識到這樣做的危險性,只是提醒道:“你不能碰到我的面板,非常危險,我身上的蠱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了。”

“馬村長說他的完美的修身爐即將鑄好,或許真的能夠徹底治好你身上的問題。”

漆黑的陰寒之炁從呂真伸出的右掌中出現,像延長的手臂一樣,抓到了陳朵的脖子上,在呂真的控制下進入陳朵的經脈之中。

“馬村長也是那麼和我說的。”陳朵說道,“他會想辦法除掉我身上的蠱毒,不過也會消除我保護自己的能力。”

“如果你的身體被治好了,那麼你想去做什麼?”

陰寒的黑炁在陳朵的經脈之間行進,沒有遇到任何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