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的臊氣。”

小樹林中,老頭趴在地上,鼻子急促地向四周抽著空氣,滿臉的陶醉。

“還帶著熱氣,這小子倒是大膽,居然敢留在這裡。”老頭埋下頭,如獵犬一樣在地上分辨著方向。

“你們兩個小心點,這小子就在附近,好新鮮的氣味,這小子難道還想偷襲?哈哈,他萬萬想不到居然是老子跟在他身後。”

那個肥胖中年男人隨著手中的手電四處掃視:“何老,這黑燈瞎火的,手電的目標太大,雖然我們很小心,但是說不定隔著老遠就被他發現了,這鬼地方障礙太多,很適合如意勁的發揮,咱們要萬萬小心。”

肥胖中年人在老者的左後方,瘦子中年人在老者的右後方,距離不遠不近,三人呈一個三角形向小樹林之中搜尋而去。

樹影森森,周邊的大樹非常密集,在這種環境下要面對呂家的如意勁,讓胖子更加警惕。

另一側的瘦子會意,眼珠一轉,立即尖酸道:“何老,您老人家大幾十歲了,老胳膊老腿,不如跟在我們兄弟後面,遇見那小子,也好有個緩衝的餘地,以免被嚇得失去分寸,我兩兄弟回去不好交代。”

老頭不滿道:“呂家如意勁,老子又不是沒見識過,當年老子親自面對呂忠那老傢伙,不也沒被傷到一根汗毛?”

“你們這些毛頭小子,怎麼知道呂忠那個老傢伙的如意勁的厲害?嘿,這個小子就算再厲害,難道還能和呂忠相比?”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前與身後的兩兄弟拉開距離,好像是要證明自己不是吹牛,而是確實對呂家的如意勁沒有一點忌憚。

“小子,老子已經聞到你了,趕緊出來!讓老子瞧瞧是怎麼樣的年輕人,居然敢將王家的那個小子弄成那個樣子。”

“你這樣躲著對老子沒有什麼用,老子不僅能聞到臊味,還能感受到臊味中的溫度,連你距離老子多遠老子都知道。”

“不要以為老子在嚇你,老子知道你就在那顆枯了的大樹後面,對不對?”

肥胖中年人手裡的手電筒向老者所看的方向照去。

老頭越說越興奮,雙眼盯著那顆枯樹所在的方向,語氣聽起來漸漸變得癲狂:“小子,你知道老子的規矩嗎?凡是請老子追蹤物件,老子都要從物件身上拿下一點東西,追得越遠越久,老子要拿的東西就越多。”

“這回老子追了你那麼久,要從你身上拿下什麼呢?一隻手,還是一隻腳呢?哈哈,老子離你更……”

一個黑影忽然從那顆枯樹後面掠出,眨眼就出現在手電筒光線的邊緣區。

旁邊兩人還沒反應過來。

老頭二話不說,雙腿猛地一彈,像受驚的野兔一般,瞬間向相反的方向退去。

這一番轉變之快,將胖瘦兩個中年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罵老頭不要臉。

老頭實際上也並不看重什麼臉面,他雖然嘴裡說得厲害,實際上對呂家的如意勁還是十分忌憚。

以他這幾十歲的年紀,真要是中了一招如意勁,傷及內臟和經脈,是非常麻煩的一件事情。

摸爬滾打了幾十年,老頭對那胖瘦兩兄弟的小心思心知肚明。

他們想激他這個老東西去對那個呂家的小傢伙,他又何嘗不想讓那對兄弟去試探那個呂家小傢伙的本事?

要是兩兄弟折掉一個,或者全折在這裡,讓他最後撿個便宜,自然是最好的情況。

之所以敢走在最前方,只是因為他藝高人膽大,除了嗅覺之外,他的聽覺同樣敏銳。

這點極少有人知道,正是他的壓箱底本事。

因此即使在面對如意勁之時,只要他能在聽到異常聲音的瞬間就像敏銳的動物一般向旁躲開,即使真是如意勁也拿他沒有辦法。

當年正是憑著自身靈敏的聽覺才得以在呂忠手底下逃生,成為他現在吹噓的資本。

在視覺受到極大影響的情況下,有什麼比聽覺還要好用?

已經造成那兩個傢伙面對呂家小傢伙的局面,老頭心裡鬆了口氣,做好看戲的準備,忽然聽到一些不正常的細微聲響傳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