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西裝,襯得精緻挺拔,渾身散發著如星辰般既陰鬱又耀眼的氣息。

他扶穩寧婉後,並沒有及時鬆開那隻放在腰部的手,而是居高臨下,冷冷俾睨著舒晚。

“我的未婚妻,你也敢動,你算什麼東西——”

男人冷漠的嗓音,在頭頂砸下來時,那顆心率加快到幾近窒息的心臟,忽然冷卻了下來。

舒晚渾身溼透了,臉頰也腫了,頭髮凌亂不堪,這般狼狽,都不敵他說的話來得傷害大。

她捂著自己被凍到發抖的手臂,低垂著腦袋,毫無生機般的,盯著自己的腳尖,等待這群手握權利,鄙夷眾生的人的審判。

“司寒,你怎麼來了?”

寧婉看到季司寒沒鬆開自己,有些驚喜,但比起驚喜卻更震驚。

季司寒日理萬機的,怎麼會突然來商場這種地方?還進了女廁?

“正好路過,看到你們的保鏢拖著人進了商場,就跟過來看看。”

“原來如此。”

他的話,打消了寧婉的疑慮,她一改方才的狠意,嬌嬌柔柔的,抱著他的手臂,衝他撒著嬌。

“司寒,你來得正好,這個小舒,在醫院對星若不敬也就罷了,她剛剛竟然還將星若的頭按進馬桶裡,我們幾個人都制服不了她,你快幫星若教訓教訓她!”

季司寒沒有回應,卻抬手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撫。

這個動作莫名讓寧婉心情愉悅,想著他心裡還是有她的,便更加得寸進尺的將身子貼近他。

季司寒眼底的厭惡,一閃即逝,卻很快掩飾下去,恢復成冷淡疏離。

他轉過身,淡淡掃了眼舒晚,又冷冷看向連星若。

“發生什麼事了?”

舒晚以為他在問自己,緩緩抬起了頭,卻見男人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原來他問的不是她,而是連星若……

也對,當著寧婉的面,他怎麼會主動問她。

現在的她,在他眼裡,大概就是個陌生人,或許連陌生人都不如。

他說的那句‘你算什麼東西’,一直縈繞在耳畔,讓她疼到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