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舟當時聽到這句話,心疼了一下。

揪心般的痛楚,卻沒能讓他衝過去從背後抱住她,反而口不擇言吐出一句:

“該死的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初宜捧著胚胎,整個人愣在原地。

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緩緩回過頭看向他。

當時他是什麼樣的表情,池硯舟想不起來了。

大概是冷漠無情的,立在旁邊,冷冷看著她吧。

反正初宜在看到他的神情之後,眼底的詫異,漸漸轉變為失望。

最後她什麼也沒說,只低下頭,盯著手裡的胚胎髮呆。

他走得遠了,才聽到她的聲音,從背後幽幽傳來——

“原來我該死呢。”

池硯舟腳步頓了下來,回過頭,看了眼站在垃圾桶旁邊,蒼白著一張臉的初宜。

她那副瘦骨嶙峋到仿若將死之人的模樣,令池硯舟至今想起來都覺得悔恨至極!

連回憶都不敢去觸碰,就怕自己會被這樣的黑暗吞噬,可是,他早就被吞噬了……

現在的他,是什麼?

不過是一個不敢去地獄見初宜的行屍走肉罷了。

初宜是因為他說的那句‘該死’,她才會想死的吧。

所以是他提前結束了初宜的性命,是他害死了她!

池硯舟倒在椅子內,翻天覆地的痛楚,像一隻大手,扼住他的心臟,讓他痛到渾身發顫。

他這一生到底在做什麼,到底在做什麼,才會將一個那麼愛他的人,親手推開,親手害死!

他連禽獸都不如,他就不該活著,他就該去死,就連死,也別再見到初宜,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