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去了。”丘梓赫起身準備離開,一扭頭,看到窗戶外面已經下起了朦朧小雨。

“這都下雨了,還是我送你吧。”丘梓赫拿起蘇遇的包,和她一起出門,結果路對面的路燈下面站了個男人。他打著一把黑傘,擋住大半張臉。

蘇遇心裡漏了一拍,慌張拿起手機看陸子年有沒有回訊息。

丘梓赫在一旁憋不住笑,“看來,不需要我送了。那我就先走了。”他把包遞給蘇遇,跑到車邊疾馳而去。

路燈下的人注意到她這邊的情況,緩緩抬起傘。

力挺的面龐張揚有力,蘇遇屏住呼吸,等著他緩緩靠近。

他每靠近一步,蘇遇的心就狂跳幾下。一直到他站定,她還不能平靜下來。

陸子年把傘舉到她頭上,目光柔和,“回家麼?”

“你等很久了嗎?”蘇遇看他褲子有些濡溼,看上去就好像被雨淋了。

陸子年搖頭,“沒多久。看你們還在繼續,就在這兒等了一會兒。”

蘇遇走到他傘下,和他並肩而立。

他的身上帶著一股清清淺淺的秋雨的味道,不像破落不堪的樹葉隨風而逝,落進塵土逐漸腐朽的氣味,而是一種秋風蕭瑟,帶走夏日頹敗之翼的疏離感。

蘇遇不知不覺就朝著他的方向蹭了蹭。

陸子年感覺到,還以為是她被雨水淋著了,就把傘往她的方向傾斜。

蘇遇沉吟幾許,“你有好好睡覺嗎?”

“睡了一下午。”陸子年認真回答。

“那你需要去扁洲嗎?”蘇遇又問。

“今天晚上扁洲休息。”陸子年順手接過她的包。

“沒想到扁洲還有休息的時候啊?我以為你是鐵打的,從來都不休息呢。”蘇遇在一旁調笑。

“你喝酒了。”陸子年用的是陳述句。

蘇遇拎著袖子,湊到鼻尖聞了聞,“這都能被你聞到?我就喝了兩瓶啤酒而已,就兩瓶。”

“兩瓶還少嗎?”陸子年瞪了她一眼,眨眼的功夫,小雨就變成了瓢潑大雨,朝著兩個人狠狠砸來。單薄的傘面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一時之間打溼了兩人的衣衫。

陸子年注意到身側有一個電話廳,他趕忙把蘇遇拉進去,雨聲漸漸浩蕩起來。

“沒想到這雨下的這麼快。”蘇遇一邊梳理被雨淋溼的頭髮,一邊幫他拍打著身上的雨水。

“你有沒有受冷?”

陸子年瞥她幾眼,把外套脫下來,他的白色汗衫被水打溼貼在身上,能夠看到明顯的肌肉線條,蘇遇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電話廳本來就很小,他們兩個人擠在裡面,連沉重的呼吸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蘇遇下意識往電話廳的角落裡鑽,手伸進口袋時,摸到了那張大冒險的卡片,她腦袋一熱,想起了卡片上的內容。

陸子年正抬著頭看著外面的情景,白皙的脖子就這樣暴露在她面前,就好像亟待野獸吞噬的獵物。

蘇遇咬緊牙關咽咽口水,手裡的卡片被她掐的不成樣子。

“看這樣子,我們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陸子年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