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遇走到吧檯前把泡麵吃完收拾好,又洗乾淨兩個人用過的杯子。準備回屋睡覺時,接到了郝虞的電話。

她頗為無奈地走到陽臺,殊不知隔壁就是陸子年的臥室,她講話他那邊聽的一清二楚。

“幹嘛?”蘇遇態度不算好。

“蘇遇,你長膽子了!”郝虞聽上去很氣憤。

蘇遇笑了,“您怎麼生這麼大氣?該不會是您找的人被我嚇退了,您才會發這麼大的火吧?”

郝虞氣的聲音都不清晰了,“你別以為你那些小把戲可以鬥過我!”

“小把戲?兩百萬在您那兒都是小把戲啊?”蘇遇自嘲地笑笑,“確實,畢竟您的錢不都是我賺的嗎?區區兩百萬,對你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蘇遇,你說話不要帶刺,我也是為了你好!”

“讓我重新回到娛樂圈,就是為我好嗎?難道不是為了幫你的行為買單嗎?當初拿著那筆錢走的是你的親弟弟,你包庇弟弟,卻讓女兒來還債,你自己不覺得噁心嗎?我看爸就是被你給氣死的!”

“住嘴!你住嘴!你爸那是他自作孽!既然你不想回來,你就永遠都不要回來了!我看你能在那個男人那裡待一輩子嗎!”

郝虞在電話那頭發了瘋,一頓輸出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遇長吐一口氣,紅彤彤的眼眶很熱,似乎有淚要奪眶而出。

她抓著護欄看向天際。

帝都的夜晚總是這樣。

車水馬龍,人流不息。

這裡的人好像從來都沒有安靜的夜晚,永遠都是不停息的工作和流浪。太陽落下前是生存的信仰,太陽落下後是不甘心的狂歡。

蘇遇走到房間翻了翻行李箱,摸出一盒女士香菸。

她平時很少抽菸,只是在壓力大的時候才會抽一根。

郝虞平時管她管的也很嚴,只要發現她抽菸,就會扣除她的生活費。

在娛樂圈裡工作的人,不得不時時刻刻多長兩個眼睛,抽菸這件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不過公眾人員還是要樹立正面的形象。

蘇遇自己心裡也有數,所以平時都加隱忍剋制。

小小的火苗承載著難捱的過往,蘇遇猛吸一口煙,卻因為長時間不接觸不小心嗆了一下。

陸子年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羸弱的肩膀隨著咳嗽一顫一顫的,心裡揪的難受。

他走到廚房拿了兩瓶啤酒出來,再轉過身來時,蘇遇已經掐了煙,站在門口看著他了。

陸子年剛剛洗過冷水澡,頭髮還是溼的,滴著水。

“你不是睡覺了嗎?”蘇遇小心翼翼地問。

陸子年把啤酒開啟遞給她,“嗯,睡醒了。”

“那你還真是少眠……”蘇遇接過啤酒,重新走到陽臺前,看著窗外五光十色。

陸子年跟上來,“以後不要在我家裡抽菸。”

“你鼻子挺尖啊,我抽了半根就被你聞到了。”蘇遇嘟嘴。

“消防員三個字是白叫的嗎?蘇遇,你腦子進水了?”陸子年伸手撫上她的後腦勺,不輕不重地搖晃了兩下。

手中的啤酒也跟著搖晃兩下,細碎的泡沫像是蘇遇心中突起的喜悅,簌簌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