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都不是。

連眼前人都沒法好好珍惜,那修為再高又能如何?

陳玄青起身坐在墳前,就這樣呆呆的坐了一夜,他的心亂如線團,也沉如死水。

再此刻,陳玄青沒有了憤怒,也沒有了絕望,也沒有了曾經的自命不凡,唯有大起大落後趨於平靜的悲涼。

沒有流浪,只是無家可歸。

沒有迷途,只是無路可走。

在父母的墳前靜坐了一夜,陳玄青的心逐漸的平靜了下來,或許,他應該放棄所謂的起死回生之法了……

珍惜眼前之人,遠比拋棄一切的去復活一個人更有意義。

這一刻,陳玄青心中的某種枷鎖被解開了。

放下執念,得到解脫。

翌日清晨,隨著旭日東昇,一抹金光拂過大地,為這個世界帶來了溫暖。

踏。

踏。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忽然來到了陳家的祖墳,陳玄青沒有轉過身去便知來者是誰。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起死回生之法?”

隨著陳玄青問道,來者漸漸開口說道:“難道你還是沒有想開嗎,傻徒弟,我讓你在這紅塵間走這一遭,便是為了讓你看淡這世間的生死無常。”

“有過痛苦,方知眾生痛苦,有過牽掛,了無牽掛。”

“一位大師曾說過,要像水一樣,要清空你的大腦,使心境空靈,像水一樣無形,無相。”

“入杯,即為杯。”

“入瓶,即為瓶。”

“入壺,即為壺。”

“靜,可細水潺流,動,可驚濤駭浪。”

陳玄青聞言起身,緩緩的轉過頭來,就見眼前的乃是一位白髮老人,他長眉長鬚,身穿著一身素色長袍,淡如水,清如煙。

宛如一陣風,無形無相,彷彿轉眼間便會消散於天地一般。

“那現在,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嘛,師傅。”

那老人輕撫著長鬚笑了兩聲,“為師道號太虛,一介雲煙而已,但世人多稱我為,太虛老祖。”

“引你入太虛仙門,起天書,入黃泉,便是為了讓你看清這個世界的本質,這塵世一遭,可讓你的心靜下來了?”

陳玄青的面色平淡,“心靜,非無慾,這就是您說的,如煙如水嘛。”

太極老祖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你乃是命定中的聖人,聖人是榮是譽,也是責任,但之前的你,還不具備可以承擔這份責任的心境。”

“現在,你可以回去了,盛法時代,大爭之世,水災已過,九洲也是時候該合併了,此事,為聖人不可成也。”

陳玄青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九州合併又會怎樣?”

老者撫了撫鬍鬚,“此乃天機,不可言也,但唯有九州齊心,才能共御火災,你的使命還沒有結束。”

“前進吧,還沒到你休息的時候。”

說罷,老者的身體便緩緩散成了一縷青煙,消散於天地。

陳玄青閉上雙眼,隨後轉頭看向了父母的墳墓,在那座墳墓之前,還有一把長槍。

這把長槍,乃是陳玄青的父親生前所用之兵器。

名為破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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