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季靈琤掐訣施法,符紋化作赤金色大鼎,似要將其中的宋清歌生生熬煉了去。

此刻吳棟與其並身而立,冷眼笑道。

“道友不如早早退了去,我們並非窮兇極惡,倒也能放你一馬。”

宋清歌渾身法力波濺,觸及那符文所化的爐鼎壁面便被瞬間煉化了去,反使得符文越發明亮閃爍。

聽得吳棟此言,她眉眼一挑,傾瀉出幾分不羈姿態。

身側兩口仙劍一長一短,一如風雪凝鑄,一如赤泥所塑,此刻皆是劇烈顫動,劍氣迸發,渾然雷鳴轟響。

“本仙女今天倒要看看,你們二人本事究竟如何大!”

“還能翻天不成。”

她冷喝一聲,雙手掐訣,飛劍橫出。

‘冰糖’與‘山楂’相互纏繞,宛如一白一赤兩抹交織的光影。

飄雪寒霜,焰湧灼光。

宋清歌看向季靈琤施展出的這門道術,眉宇冷冽,不復往日的靈動狡黠,生出些叫人只覺高山仰止的態勢。

“破!”

她真言厲喝,頓而天地靈氣亂作一團,朝之席捲,歸入劍氣洪流間。

兩柄仙劍擊碰於壁面上又被撞飛,卻頃刻間便抨擊了數千次。

一次不行,便千次萬次,百萬千萬!

季靈琤眸色發冷,閃爍狠厲。

“既道友不識抬舉,可也莫怪我二人心狠手辣。”

她雙手合十,變換法訣,卻見那赤金色爐鼎本已在轟擊下呈現搖搖欲墜之勢,此刻卻重新定下,符文閃爍,噴吐大量炙熱的赤金烈焰。

此處坑洞本便堆積諸多滾燙非凡的岩漿,叫季靈琤此術得了地利相助,威力更增。

而宋清歌眉心閃爍,有一朵十八白瓣的蓮花自腳尖綻開,護持肉身,隔絕了那恐怖烈火的燻烤。

如今此番,倒是勢均力敵,拼的無非便是法力底蘊。

而兩女俱是六境,季靈琤卻心知自己差上了幾分,縱有吳棟的法力相融,也未必拼得過去,一時間心生惱怒。

而宋清歌驅使仙劍,亦在飛速耗去元神法力,紅潤的面頰漸顯蒼白,額間蒙上些冷汗。

如此下去,實在生變。

眼前這一男一女,瞧著似乎還藏有某些手段,若是硬拼,保不得要動用幾道壓箱底的本事,反倒不美。

宋清歌瞧著大大咧咧,卻飛速審清利弊,故而朝著空中喊聲。

“趙道友,可來相助?”

那吳棟和季靈琤頃刻雙目圓睜,帶出驚詫和忌憚。

相爭至此,他們還未曾發覺潛藏的氣息,只認定了眼前有宋清歌一人,如今此女言下之意,是還有幫手?

那隻怕境界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