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麟神色驚疑變化,右眼的傷勢逐漸在其強盛的血肉生機下癒合。

是敵對虎族中虎?還是那隻天狐作祟?

因有妖氣波動,她便是鎖定同為妖族的敵寇。可剛剛那輪烈陽應當是火行神通,實在厲害,同那隻天狐對不上號。而虎族落寞,便是那血統最純的白虎幼崽,沒這本事也沒這傳承。

實在詭異,莫非妖族中新出了什麼大妖,身上有不俗的妖神血脈?

這個舉措又是為何,莫非是為了謀奪自己的妖皇之位?

銀麟長吸了口氣,面色上的陰暗逐漸散去。

無妨,金甲和她同族,曾在自己手中留下過一縷魂息存在族中,只需取得便能施展術法尋蹤,屆時那藏在暗處的存在,定再無躲藏的餘地。

近日那虎族餘孽越發猖狂,自己還需掩蓋金甲訊息,以免落在其他妖族眼中以為是頹勢將顯,致使自身局面更加不利。

她揉了揉眉心,將這些細細思量一二,揮手將身下小妖盡數帶走,身形從原地消散。

……

裴夕禾法力耗去七八成,要擋去大乘妖皇的窺伺,終究還是費了一番功夫。

她取了巧,藉助天時接引日之聖力來施展金烏一脈的神通,否則她同銀麟之間隔著逍遙遊這一大境,想要躲過去得更耗費些心神。

狐狸安穩坐在肩頭,頓有一股來自大腿的穩穩幸福感。

固然天極殿大乘看著他佈下大陣會給些面子,可三位妖皇都格外狂傲,那銀麟更是金甲的靠山,單靠這一份面子自然是抵不過他們的同脈之情。

如今裴夕禾能驅散銀麟的神通窺伺,更將金甲捉拿,實在是再好不過。

“我們對那金甲需得速戰速決些,他們同一族脈,或許可藉著血脈追溯而來。”

赫連九城出言提醒道。

裴夕禾頷首,右手掌心一翻,一粒銀珠中正是那被困的金甲麒麟。

“是也,我想弄清楚他同邪妄城的聯絡,瞧瞧能否順藤摸瓜查出些什麼,只消搜魂便是,以其血脈修為,應當不會導致魂魄徹底破損,屆時便交予你處置。”

要是真想扒了他的鱗片換作靈石,也由得狐狸便是。

若有什麼東西膽敢打自己身上血脈的主意,那裴夕禾定然是要將之扒皮拆骨,以真火熬煉其魂魄,日日夜夜受盡苦楚。

赫連九城本為天之驕狐,當初因為金甲落得個灰毛狐狸的下場,他想如何報復都合理。

裴夕禾念力不曾損耗多少,朝著金甲麒麟的絳宮長驅直入,頃刻便尋到了那暗淡的麒麟元神。

種魔念力散出三色霞光,金銀紫飛速地滲透著那一方元神,待得金甲自昏迷中甦醒,已經正是關鍵之刻。

“你究竟是誰!”

金甲心神盡數凝聚於元神所在,終究是返虛後期的妖修,殘存的法力匯聚而來,晦暗的元神中得了法力滋養,又燃起金光烈焰。

他心神稍定,認清局勢,緩和聲音道。

“若閣下有什麼我能做到的,我自然竭盡全力,想知道什麼,我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請留些餘地。”

“無論閣下想要什麼,我都雙手奉上。”

若是元神被破,那他修為便要喪掉一半多,金甲修行千年至今日,點點滴滴皆是艱辛,焉能修為一朝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