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塘搖晃著腦袋。

“你這丫頭,上道。”他直接拿過了酒碗。

碗雖然是玉質,卻是如同大海碗一般。

裴夕禾瞧著裡面的大團酒液,比猿王療傷還要多的酒液不是不心疼。

但是就是這位前輩教她的那一刀,換這碗酒,就值。

裴夕禾向來能把這些東西分清楚。

什麼該不該,值不值,她向來把控得當。

陸長灃有些驚異裴夕禾會給他如此一碗猴兒酒。

琥珀色的酒液看上去其實很是粘稠,甚至有點凝結固體和液體混合的狀態。

這是六品頂尖靈物。

其中蘊含的靈力甚至足以直接撐爆尋常的築基後期修士了。

可是趙青塘大笑著,姿態豪邁,把大海碗的猴兒酒一口就幹了。

明明他身上散發的氣息是築基後期,卻是不見半點不適。

甚至猿王那般的金丹妖族肉身,都會在飲酒之後不自控地散發霞光。

他卻沒有。

就像是尋常的酒液一般,只是面色微紅了幾分。

“哈哈哈。”

他大笑著,身形頗為晃盪,露出了身後的那把大得不尋常的大刀。

“不愧是猴兒酒,雖然才六品,可是夠香,夠醇!”

“你這小丫頭倒是好運道,這猴兒酒少說一百多年的年份了。”

酒液似乎是隻讓他面色有些許變紅,他眼中依舊是無比清明。

裴夕禾瞧著他青衫邋遢,可是眼神清明。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雖說想要從眼睛裡面看出所謂的全部情緒不可能。

可是一個人的眼神清明混濁,卻是可以輕易分辨。

趙青塘眼神雖然帶了幾分滄桑,卻是清明無比。

那她就願意稍微降下自己的防線。

“前輩可要再來一杯酒?”

裴夕禾稍顯得恭謹。

她見識過他的那一刀,那種威能她就能判斷出他絕不會是單單築基。

神秘的前輩,何況他教了她隨心意刀,她自然要保持著幾分尊敬。

趙青塘眼神一亮。

“你這小丫頭,捨得?”

六品靈物對他算不得什麼,可是對她這種小築基卻是大寶藥了。

就算是金丹真人這種初聞道的修士都是很難用六品靈物輔助修煉。

裴夕禾卻是傾斜青玉酒罈,再次斟滿趙青塘手中的酒碗。

“怎麼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