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妙倩笑著開口,眼睛卻是微眯著的,眼神如毒蛇,冰冷濡溼地往宋裡裡身上盤踞。

哪怕沒咬,光是這樣被纏著,就已經叫人心生寒厲了。

可宋裡裡卻平靜與她對視,承認了,“是啊,誰知道會不會一不小心就傷了你呢,中書令的女兒,我可賠不起。”

支妙倩的笑意僵在嘴角。

若是換做旁人,怕是早已急吼吼開口否認了。

可一旦否認,便是陷入了自證的圈套裡,不讓支妙倩去,便是心虛。

這招,支妙倩屢試不爽。

今日卻在宋裡裡這兒栽了跟頭!

她定了定神,再次擠出笑容,“只是去寺廟裡誦經祈福而已,能有什麼事情呢。”

宋裡裡表情認真嚴肅,“這可說不好,如今山匪尚有餘黨流竄在山間,我們幾個弱女子,又身份不一般,最是容易盯上了,真是出了事,恰恰好又是你出事,那我和宋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對吧,宋梨?”

宋梨正愁插不上話呢,這會兒喜不自勝站起來,“倒也沒那麼危險,多帶些人手,自然就安全了。”

“你出人手是嗎?”宋裡裡點頭,“倒也不是不行,那就多派一些,可千萬別叫人鑽了空子哦。”

什麼?

宋梨一口美牙幾乎咬碎。

她只是想起鬨,幫著支妙倩施壓而已,怎麼還把自己給搭上了?

若真是應下,到時候支妙倩有個什麼意外,豈不是成了她的過錯!

是以,她趕忙改口,“其實我仔細想了想,即便是帶了護衛去,也是有風險的,若是妙倩姑娘真的要去,就自己多帶些護衛吧。”

宋裡裡補充,“最好是籤個字據,若真出事,也別怪到我和宋梨身上。”

支妙倩輕笑,“倒也不用這麼嚴謹吧?”

“先說斷,後不亂,”宋裡裡同樣微笑,“我這人膽子小,怕惹事,總是要未雨綢繆的。”

支妙倩一下便笑不出來了。

糾結了半晌,她到底還是簽了字據,就是臉色不太好看,直接離開了侯府。

宋裡裡也起身要回定勝宅。

瞧著她的背影,宋梨有些惴惴不安。

這支妙倩簽下字據,便等同於判了宋裡裡無罪,那還怎麼算計宋裡裡啊?

今日來,不就是這個目的嗎?

她有點看不懂了。

但很快,卻又反應過來。

支妙倩說的是自己若出事不用宋裡裡擔責,可又沒說,宋裡裡出事她要擔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