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說得太清楚了,免得倉頡覺得她是在嫌棄面具下的傷疤。

話語裡,便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倉頡一一收入眼中。

看著那罐藥膏,他的眸色翻湧得厲害,“寧願被櫃子砸中,就是為了護住這罐藥膏,於你而言,這藥膏有這麼重要嗎?”

“畢竟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若是還沒送到你手裡就碎了,多可惜啊。”宋裡裡回答道。

說著,她將藥膏塞進倉頡手中,“你拿著吧,說不準什麼時候能用上呢。”

“你、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倉頡又問道。

宋裡裡否認,“怎麼可能!”

除非是對她好的人,否則她憑什麼要給這麼珍貴的東西。

這回答想來是沒什麼問題的,可倉頡的神色卻肉眼可見的裹上了幾分慍怒。

就好像,他並不希望被這樣區別對待似的。

宋裡裡有點糊塗了。

倉頡對她好,處處幫她,卻不希望她有任何回報嗎?

還是說,倉頡猜出了這藥膏的真實用途,覺得被嫌棄了?

正打算開口解釋,可外頭已經傳來籽棉的聲音。

“小姐,你快出來看看啊,我買了一條好大的魚!”

宋裡裡下意識回應,再扭過頭,便發現倉頡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窗戶被推開了,角桌的花瓶裡同樣插著一束山茶花,正輕輕搖晃著。

翻窗走的?

怎麼這習慣和遲聿如出一轍啊!

但再想想,籽棉就在外頭,除了翻窗之外, 好像也沒有別的路可以離開了。

這沒什麼要緊的,反正藥膏已經給了倉頡。

宋裡裡收回思緒,出去欣賞籽棉買回來的大魚。

將近十斤的大草魚,在魚販那兒就已經開膛破肚,一路拎著回來,居然還時不時的掙扎一下,可見有多新鮮。

“我給小姐做水煮魚片吧,魚排的位置用來油炸,至於魚頭,做魚頭煲!”籽棉安排著,口水都開始往外冒了。

宋裡裡被她的樣子逗笑,“好,那今天我們就吃全魚宴!”

這頭熱鬧非常,而侯府裡,卻一片愁雲慘霧。

宋梨撲在自己的床上,哭得幾乎要斷氣了。

從貞女堂回來後,她剛緩過來就去見寧貴妃。

可寧貴妃和往日的態度完全不同,甚至連錦繡宮的大門都沒讓她進,讓她在外頭傻站了兩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