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截道,便是要穿過地下河,河邊潮溼泥濘,經過時難免會沾上泥巴。

這人應該也是在那兒沾上的泥點,看這樣,怕是跟她前後腳到的黑市。

然後,又這麼碰巧,前後腳一起從黑市離開。

該不會,是跟蹤自己的吧?

宋裡裡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瞬間警惕起來。

她假裝不在意的仰起頭,想從那條窄小的縫隙裡偷瞄。

但男人已經看穿她的心思,大手隨即覆上,嗓音低沉喑啞,染了幾分無奈,“別壞了規矩。”

好吧!

宋裡裡感覺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不管什麼念頭都會無所遁形,只得作罷。

可男人似乎已經對她失去了信任,大手始終壓在她的鼻樑上,沒有要撤去的意思。

他的虎口貼在宋裡裡的臉頰上,很乾爽,帶著溫暖的觸感,像極了春日裡的初陽。

宋裡裡被這樣捂著眼睛,竟然莫名的放鬆,生出了幾分睏意來。

眼皮越來越沉,宋裡裡居然直接睡了過去。

等再睜開眼,她居然已經靠在侯府後門的石垛子上了。

什麼馬伕,什麼神秘男人,統統不見蹤影。

宋裡裡愣了一下,感覺自己好似在做夢。

眨了眨眼,這才想起來什麼,下意識伸手在身上一通亂摸。

直至摸出那個精緻瓷瓶裝的藥膏,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不是做夢。

她真的去了趟黑市,見到了毒醫,為倉頡求來了這藥膏!

想到這點,她滿心雀躍,也不在乎回來路上遇到的那個男人了。

宋裡裡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這才繞去前頭的正門,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侯府。

回到聽雨閣,她將藥膏藏進了五斗櫃的夾層裡。

而籽棉則跑來和她說八卦。

“四小姐丟了好幾天,老侯爺不敢聲張,擔心被人嚼了舌根,只能請人悄悄去找,方才又去了一趟賬房支錢,聽說是要找個大師給算算,人到底在哪個方位,小姐,你說這算不算是病急亂投醫啊?”

宋裡裡對此沒興趣,只懶散地回了幾句,便拉著籽棉去院子裡練劍了。

練得滿身大汗,宋裡裡便去沐浴,而籽棉去了小廚房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