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頓時著急,哎了一聲站起身。

扭過頭想要發火,雙膝卻發軟直接撲通跪在了地上,“靖、靖王殿下!”

遲聿捏著那根簪子打量,身後是押著兩個犯人的踏風。

“暗中受賄,中飽私囊?”他聲音低啞,辨不出喜怒,氣場卻強大得讓人直不起腰。

衙役在地上抖如篩糠,根本不敢說話。

他無法辯解,畢竟身上還揣著宋裡裡剛才給的幾百兩銀子。

若是遲聿刨根究底,那他的狡辯便是罪加一等!

好在,遲聿並沒有繼續追問,“給你簪子,是想求你對哪個犯人好些?”

“這……”衙役猶豫了。

踏風惡狠狠提醒,“糾結什麼呢,若是不想說,那你這舌頭也就沒用了,不如割了餵狗!”

“是前幾日送到這裡的死刑犯,就知道姓真,三天後就要問斬了,這人死之前,總是希望能被優待一點的,所以才給簪子,讓我幫忙給這個死刑犯送點好吃的。”衙役避重就輕道。

哪怕被追查起來,他也只是沒說完而已,並不是撒謊,還能從輕發落。

遲聿沒有繼續問下去的興趣,邁步走進了地牢,很快便又回來了。

看來,是去瞧了那個死刑犯。

他邁步就要離開。

衙役眼珠子死死地盯著那個玉簪,“靖王殿下,那個簪……沒有沒有,靖王殿下您慢走。”

對上遲聿冷冽威懾的眸光,衙役將剩下的話都給咽回了肚子裡。

算了,一根簪子而已,沒了就沒了吧。

起碼兜裡還有幾百兩銀子,大不了再重新給媳婦兒買一根新簪子就是。

……

踏風將那兩個犯人丟給了地牢當值的衙役,仔細交代了罪行後,這才走出官府。

遲聿正坐在馬車裡,手中是那根玉簪,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上頭來回摩挲。

“王爺,這簪子看著有點熟悉,像是在哪兒見過似的,難不成,是你認識的人的?”踏風好奇問道。

否則的話,為什麼遲聿會拿走這根簪子,還在手中把玩呢?

“若真有這麼好的眼力見,下次和喬裝後的山匪擦肩而過,就別再放走了。”遲聿冷聲開口,將簪子隨意丟在了馬車的抽匣裡。

踏風閉嘴了。

他是真沒看出那是兩個山匪,擦肩而過也沒認出來。

若不是遲聿發現,那兩個山匪就要在眼皮子地下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