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算起來,今天是第三日了。”

壞了壞了!

宋裡裡慌得不行,掀開被子就要下地,卻直接摔得五體投地。

“哎呀宋三小姐,你沒事吧。”丫鬟趕忙上前攙扶,“你現在只是感覺不到疼而已,不是真的不疼了,身上根本使不上力氣的,得躺著靜養。”

宋裡裡仍舊焦急,“不行,我已經在這裡躺太久了,必須得走了。”

嘗試了好幾次,宋裡裡還是沒能從榻上爬起來。

那兩條腿就跟不是她的一樣,完全不聽使喚。

丫鬟在旁邊急得團團轉,好說歹說,嘴皮子都快起火星了,仍舊沒能改變宋裡裡的主意。

就在這時,遲聿推門走了進來。

丫鬟看見救星,幾乎要哭出來,“靖王殿下,我勸宋三小姐留下來好好休息了,可她死活都不肯聽我的。”

“嗯,下去吧。”遲聿頷首。

丫鬟如釋重負,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間。

到門口還不忘把門給關上,似乎是怕宋裡裡會直接衝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了宋裡裡和遲聿兩人。

氣氛忽然就變得有點尷尬起來。

尤其一想到這裡是遲聿的房間,她現在還躺在遲聿的床上,甚至就連被子,都可能是遲聿蓋過的。

再想起那晚共乘一匹馬,遲聿那無法忽視的強大存在……

宋裡裡臉頰不由飛上紅暈,甚至不敢去看遲聿的臉。

就這樣僵持了半晌,遲聿率先打破了這寂靜,“急著走?”

“對,我也叨擾靖王殿下你好幾天了,差不多該回家了,主要籽棉還在家裡等著我呢,我擔心她……”

“那晚本王已經叫人去傳了話,說你在太傅府。”遲聿頷首道,“放心,她很安全。”

侯府的人,不敢對籽棉做什麼的。

宋裡裡啞然,感覺有點意外。

她那晚暈得太快,甚至都沒解釋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靖王府,可遲聿卻不光收留了她,甚至還給她想好了不在侯府的理由。

這男人,心未免太細了一點。

是單單對她這麼心細,還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啊?

想到這點,宋裡裡心口隱隱約的有點不太舒服。

但她此刻顧不上再思考這些。

“王爺,有沒有什麼藥可以讓我暫時站起來,我真的得走了。”宋裡裡說道。

“你擔憂的已經為你解決了,你忙著走什麼?”遲聿擰起了劍眉。

頓了頓又補充,“莫名其妙出現在本王的院子裡,現在沒好完全便要走,若是日後再出什麼問題,豈不是要訛上本王?”

宋裡裡趕緊擺手,“我不會這樣恩將仇報的,只是……我確實在這裡待太久了,真的該回去了。”

她不敢說實話。

其實,今天是她定好要去懸崖底下找那個人的日子,若她沒去,讓那人以為自己放了他鴿子,再也不出現,那還怎麼問清畫像的事情。

關於這張畫像,遲聿甚至不讓她留下。

可為什麼要走,宋裡裡卻支支吾吾想不到理由。

遲聿開口,“罷了,本來也不想再留你,早走才好,省得毀了本王的名聲。”

“什麼?”宋裡裡沒太聽懂。

遲聿眸色一寸寸收斂,“本王如今尚未婚配,你在府上賴著,若是傳出什麼,豈不是還要本王負責,所以,趕緊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