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現在的線索,宋裡裡實在無法推斷出什麼來。

她只能暫時先放棄了。

“大哥,可以麻煩你幫我解開繩子嗎?”宋裡裡輕聲問旁邊的將士。

將士的琵琶骨被洞穿,抬手宛如酷刑,卻還強忍著幫忙。

終於,宋裡裡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

她全身發軟,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咬牙站起來,差點又跌坐回地上。

好在,最後憑藉驚人的意志力撐了下來。

她踉踉蹌蹌,朝前方走去。

淩水洲見她朝自己靠近,眼底閃過我就知道的神情。

宋裡裡當然會來幫他的。

畢竟,宋裡裡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哪裡能見他這般受苦啊。

可是等著等著,卻發現宋裡裡直接越過了他,然後蹲在了這條粗繩最尾巴的掌櫃跟前。

“掌櫃,你還好嗎?”宋裡裡關切詢問。

“東家,我好痛,我……我是不是快死了啊?”掌櫃一開口,眼淚便滾了下來。

他年歲大又身體弱,根本扛不住這樣的“酷刑”,後半程若不是有個將士自己忍痛扶著他,就得倒地當死狗一樣被拖著了。

可即便如此,這一路失血過多,此刻也是進氣少出氣多,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洞穴裡瀰漫著熏天的臭味,地上更是厚厚一層不明粘液,踩上去都拉絲的那種。

這種情況下,若不及時被救治,的確是必死無疑!

“不是讓你跑嗎,為什麼又回來了?”宋裡裡詢問道。

掌櫃眼淚滾得更兇了,很是委屈,“我、我跑了,可看見有人往這邊衝,還以為又是土匪,就嚇得又跑回來的。”

然後,就弄成這樣了。

他伸出手,攥住了宋裡裡的衣角,“東家,我真的不想死,我還要回家呢,我媳婦兒在等我,再過七日便是她的生辰了,我答應了要帶她去看煙花的。”

“你不會死的,放心。”宋裡裡安撫他,“別說話了,儲存體力。”

而後,宋裡裡左右看了看,然後徑直走回了淩水洲跟前,開始扒他的衣服。

她手上沒力氣,只能兩隻手一起用力,扯到內衫,頭也湊了上去。

“宋裡裡你瘋啦!”淩水洲驚愕地瞪大眼睛,想掙扎卻又因為琵琶骨的劇痛而不敢動彈。

他憤怒大喊,“我知道你覬覦我很久了,如今想趕在那個土匪回來前先把清白給我,可現在是做那種事的時候嗎?”

撕拉——

清脆的裂帛聲後,宋裡裡連扯帶咬,將淩水洲胸口的衣裳扯下來一塊。

而後轉身回到掌櫃跟前,將布料揉成團,直接將傷口的縫隙都給填上了。

“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只是要給他止血而已。”宋裡裡輕聲道。

她的襦裙已經被地上的粘液弄得髒兮兮,其餘將士的衣服也都在打鬥中沾滿了泥點和血跡。

看了一圈,只有淩水洲的衣裳最乾淨。

淩水洲意識到自己會錯意,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立馬道,“誰讓你平時總做這類似的事情,否則本世子怎麼會這麼想呢,行了,不說這些了,你趕緊過來給我弄掉這個該死的東西!”

“取不了。”宋裡裡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