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道長他們回了酒店,照看陳雪和許磊。

我們則去了醫院,照看宋飛。

石寬原本是不用來的,他以前還有些不待見宋飛。

但現在,他對宋飛似乎十分地欣賞,可能這就是英雄惜英雄吧。

宋飛先前醒了一回,跟我通了電話,但通完電話他又睡著了。

此時他又醒了過來,只是身體很虛弱,連嗓子都是啞的,朝我們伸了伸手。

我一看他這是要喝水,正要去給他倒水。

一旁的石寬,莫名其妙就把煙掏了出來,遞了一支過去給他夾上。

我們全都沒看懂石寬的行為,連宋飛都懵了。

這人是怎麼理解一個重傷剛醒的病人,是要抽菸的?

“你幹嘛?”我問他。

石寬愣了一下,又連忙去掏打火機:“點菸是吧。”

“我說他要吃燒烤你信嗎?”我無語道。

“哦,那我得出去看看,不知道關門了沒有。”說完,他還真跑出去了。

我服了。

他該不會是項龍失散多年的親兄弟吧?

給宋飛倒了杯熱水喝下後,他整個人緩和了不少,說話也能說了。

但他到死都改不掉甩頭的毛病,剛緩和下來就忍不住甩了一下頭。

不過很快他就愣住了,一臉驚恐地望著我們:“我髮型呢?”

老宋沒好氣地說道:“你被人打得頭破血流,醫生不給你包紮嗎?你屌毛不剪了怎麼給你包紮?”

我也有些無語:“命能保住就不錯了,頭髮還會長出來,到時候你再留起來不就行了?”

宋飛一臉失落,自言自語道:“把我那該死的魅力都給剪沒了。”

我看他已經可以吹牛逼了,頓時也放下心來。

這一次,他真是九死一生,本來身上就到處是傷疤,現在臉上又多了幾道,頭髮也剃光了,雖然狂野了不少,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從牢裡放出來。

“飛哥,那什麼……你仇人好像跑了……”我小心翼翼地說道。

宋飛的仇人有三個,這三個人是親兄弟,姓何,現在老二和老三都相繼被宋飛乾死,就剩一個大哥何偉龍還在被通緝。

宋飛自然也知道那個何偉龍跑了,也不生氣,淡淡道:“沒事,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會去跟他兄弟團聚。”

報仇這事,顯然已經成了宋飛的執念,他前兩次報仇,一次被部隊開除,一次搞成現在這個樣子,要真遇到何偉龍,他估計又要受傷。

但我也沒打算勸他,畢竟我也為了陳小妍的死,一直在追查那個幕後之人,而且現在已經有線索了。

關於宋飛報仇這事,老宋也沒勸,他可能也知道勸不動他這兒子。

沒多久,石寬回來了,還真帶回來兩盒燒烤,但都讓我和項龍給吃了。

他沒在醫院待太久,一兩個小時就回了酒店。

我和項龍還有老宋,全都在醫院陪宋飛。

但這一晚,我和宋飛註定是睡不著的。

我們都在等天亮,等那個好訊息,等故人起死回生。

原本對起死回生充滿執念的人是黃永孝,但沒想到,現在變成了我和宋飛。

已經是半夜四五點了,昏暗的病房裡,宋飛有些緊張地問我:“你覺得,會成功嗎……”

我點點頭:“會,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