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刺目的白光突然打在對面黃馬褂的臉上,黃馬褂不滿地別過臉去,神色不滿。但是面對用燈照射他的男人,他也敢怒不敢言。

“姓名。”男人冷漠的聲線發著顫動,捏著照射燈的手指節節泛白,似乎極力地抑制著心中的怒氣。

“方進剛”黃馬褂不耐煩地回道。

“性別。”男人瞥了他一眼,照例繼續問著。

“我說警官,這麼明顯就沒必要問了吧。”黃馬梗著脖子,向男人抗議。

嘎吱!手上的照射燈被他捏得微微變形,臉上因為怒氣翻湧,染上了一層不正常的紅暈。良久,男人用顫抖的聲音繼續道。

“有必要,不然我們怎麼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披著人皮,做著畜生都不做的事。”

“這就是你們人民警察對待百姓的態度嗎!我要去告你!我要告你侮辱百姓!”黃馬褂像是被男人戳到了痛處,突然開始大聲叫囂起來。

砰!男人終於壓抑不住不斷上湧的怒氣,抄起手中的照射燈,黃馬褂還沒反應過來,沉重的底座已經砸上了他的腦門。

“啊!你完了!我要去告你!”黃馬褂一邊捂著腦門,一邊掙扎著向後挪動著。可惜座位焊死在地面上,雙手銬在椅子上的他根本無法移動。

“你也算百姓!你連畜生都不如,還想我們怎麼對待你。那個女孩才多大,14歲的孩子,你怎麼下得了手!”回想起被救出的那個女孩,衣衫襤褸,破洞處露出的面板上,一道道血淋淋的傷痕新陳交錯。任何人靠近,都會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瘋狂地找尋都可以躲藏的角落。

男人通紅著雙眼,翻過桌子對著黃馬褂的臉上又是狠狠的一拳。等黃馬褂的慘叫聲再次響起,一旁愣住的做筆錄的警員才反應過來,趕忙上前試圖拉開男人。

“李哥!別衝動!”做筆錄的警員大呼著,上前試圖拉開他。

“她就是個野種!不知道是那個賤人和誰生的野種,老子養了她那麼多年,愛怎麼打就怎麼打,你們管得著嗎!”似乎是看到有人幫忙控制住那個男人,黃馬褂也愈發張狂起來。

聽完黃馬褂的話,那名還想拉開男人的警員突然一愣,手上的力道放輕了許多,開始做起了樣子。甚至隨著男人的掙扎,手掌有意無意地拍到了黃馬褂的臉上。啪一聲,清脆悅耳。

好一會,審訊室的房門才被人開啟。姍姍來遲的的警員就像提前商量好了一般,沒有人理會被揍的不成人樣的黃馬褂,只是上前和記筆錄的警員一起拉開男人。

“李染好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李染定定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中年人,才收回又一次掄起的拳頭。

“抱歉,馬隊。”李染低著頭,眼底的血色漸漸褪去。

“沒事,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過身吩咐其他人把黃馬褂送到醫院看看。

李染應了一聲,渾渾噩噩的離開審訊室,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走到了警局的門口。

啪!

李染點燃了一根香菸,看了眼逐漸昏黃的天空,濃濃的煙霧順著喉嚨進入肺部,從鼻腔撥出,翻騰著的情緒隨著飄散的煙霧漸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