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我親弟弟,還攛掇起你姐夫跟我離婚了?”沈梨從外面進來,哂笑道。

沈璨玩世不恭道:“真不好意思,讓你聽到了。姐夫,我真挺好奇的,你到底是怎麼受得了我二姐這種女人的,強勢霸道,整天只知道工作,又不著家,一點兒都不溫柔。”

“沈璨,你信不信我抽你丫的!”沈梨作勢要打他。

沈陸連忙擋在前面,嗓音軟軟糯糯道:“姑姑,你不能打我爸爸。”

聽到這話,沈璨渾身一顫。

許嘉延和沈梨沒察覺到異常,沈梨掐了掐沈陸軟乎乎的臉蛋,打趣道:“得虧言歡基因好,生了個這麼招人疼的兒子。看在小鹿面子上,我就不跟你爸爸計較了,好嗎?”

沈陸甜甜道:“謝謝姑姑。”

沈璨回過神,顧不上沈梨的話,對沈陸道:“小鹿,你剛才叫我什麼?”

沈陸看向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可樂叔叔呀?”

“不是這個。”

沈陸想了想,表情純真:“就是這個呀。”

沈璨:“……”

沈梨和許嘉延回味過來,不由笑了起來。

沈璨瞪了他們一眼,又將視線落在沈陸臉上,耐著性子道:“不是,小鹿在仔細想想,剛才你跟姑姑說,你不能打我什麼?”

沈陸眼睛轉了轉,歪著頭一臉認真:“姑姑,你不能打我可樂叔叔。”

沈璨:“……”

“沒想到還有你吃癟的時候。”沈梨大樂,抱起沈陸,說:“小鹿,我們去看你媽媽,好不好?”

沈陸點頭,“好。我想媽媽了。可樂叔叔,小鹿看了媽媽再來陪你。”

姑侄倆離開。

許嘉延看著沈璨有些落寞的樣子,安慰道:“小鹿還小呢,你們分開這麼長時間,你也要給他時間慢慢適應。”

“我知道。”

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但剛才聽沈陸無意中叫他爸爸後,他才意識到,“爸爸”和“可樂叔叔”有多麼的不同。

許嘉延幫著沈璨擦了下身體,又換上了乾淨衣服,鬍鬚也仔仔細細的清理乾淨。

沈璨拿起鏡子看了看,還是不大滿意。

臉上沒什麼血色,連嘴唇都發白,顴骨高,眼窩凹陷,眼下一片烏青色,彷彿老了十來歲。

頭髮也有些長了,亂糟糟的。

沈璨扒拉了兩下,問:“姐夫,帶髮膠了嗎?”

許嘉延好笑道:“你姐沒讓我準備髮膠。以前也沒見你這麼愛美啊?”

“你不懂。”沈璨含糊應道。

許嘉延笑了笑,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拆穿他罷了。

上午,秦睿和傅安粟來醫院看沈璨,順便給他帶了髮膠過來。

“你命可真大,這都死不了。”秦睿歪斜著坐在椅子上,看著沈璨搖頭嘆息。

沈璨正拿紙巾擦手,直接揉團朝他扔了過去,“怎麼說話啊你,你死,我都不會死。”

秦睿伸手接住,嫌棄的咦了聲,將紙巾團扔進垃圾桶,“我這不是誇你嘛。”

沈璨又怎會聽不出來他話裡的陰陽怪氣,也知道秦睿的陰陽怪氣是為何,所以沒在接腔。

傅安粟說:“璨璨,老秦這也是擔心你,你都不知道,你失蹤這段時間,他著急得不行,生怕你回不了了。”

前因後果,他跟秦睿都已經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