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沈璨傾了傾嘴角,“好久不見了。”

吳修明身體控制不住抖了起來,如螻蟻在地上蠕動。

“你、你想幹什麼?”聲音浸著恐懼。

沈璨臉上的笑未變,微眯著眼睛俯視著他,輕笑道:“我想幹什麼,那要取決於你想什麼了。”

話落,他腳上的力道重了幾分。

吳修明臉上一慌,神情閃爍,連忙抱住沈璨的腳,說:“我什麼都沒幹!璨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幹!”

“噢?”沈璨輕緩應了聲,撤回踩壓在吳修明胸腔上的腳,蹲下身,近距離審視著他,“什麼都沒幹?”

吳修明看著他的眼神,身體愈發瑟縮得厲害,吞嚥著口水,點頭:“嗯。”

不過,這聲“嗯”,明顯帶著心虛。

“吳修明,我想大概是太久沒見了,你可能忘了我的的脾氣。”沈璨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起了變化,像黑夜中的惡鬼。

吳修明身體狠狠顫了顫,眼底的恐懼不斷放大,連忙告饒道:“璨、璨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就、就是想搞點兒錢,我保證,只要你放過我這次,我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他說去年年底從監獄出來的。

二十來歲的時候犯了事兒,進去關了十幾年,年近四十才從監獄從來,父母嫌他丟人,不讓他進家門。

沒結婚,沒孩子。

出來後就碰了不該碰的,染上了癮兒,實在走投無路了,這才想出這麼個法子,打算撈點兒錢。

沈璨聽他說完,站起了身,然後垂下眼皮盯了他眼,問:“你去找過衛笙是不是?”

聽到這個名字,吳修明臉上立即露出了慌色。

“衛、衛笙,誰是衛笙?”

吳修明想裝作不認識衛笙,只不過裝的不大好,沈璨一眼就能將他看透。

“你不認識衛笙,卻知道他兒子陸嘉禕?”沈璨冷笑。

吳修明縮著身體,垂著眼皮,沒敢吭聲。

他太清楚沈璨的手段了,既然騙不過去,最後就什麼都不說,說不定沈璨心情好,還能放他一馬。

“衛笙死了,你知道吧?”沈璨嗓音透著寒意,“是你害死他的。”

吳修明臉上閃過一絲悔意,“我、我沒想害她。”

他說陸定陶對他有恩,並不是假話。

在監獄裡,他身形本就偏瘦小,經常被人欺負,陸定韜進來後,幫過他很多次,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良心的。

他……他只是實在沒辦法,走投無路,想借此從衛笙那兒撈點兒錢罷了。

他想,以陸定韜入獄前的身份,肯定為衛笙母子倆留了不少的錢。

誰知道,衛笙手上的錢並不多,給了他十來萬,很快就花光了,衛笙也死了,他只能把主義打到陸定韜女兒身上。

他一直都知道,陸定韜這個女兒很有錢,不過,她身邊長期有人跟著,也不方便靠近,還是大公司的老闆,一看就比較難搞,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先找了衛笙。

不過,這絲悔意只是短暫的出現了下,很快他臉上又出現亡命之徒才有的猙獰。

“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吳修明大口喘氣,“是你殺死了陸哥,你才是殺人兇手!衛笙也是你害死的,肯定是你們的人想要殺人滅口!”

夜裡的廢棄公園,比起白日更顯的悽清和荒涼。

對於吳修明的控訴,沈璨並未接話,他淡淡看著遠處夜空,神色淡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響後,他低低冷笑了聲,“你說的沒錯,是我殺的。所以,你要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管好自己的嘴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說錯了一個字——”

“我就殺了你。”

沈璨冷眸落在吳修明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