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的房間。

沈璨抬手揉了揉昏脹的頭,動作忽的一頓,腦海中快速閃過某些畫面,過了片刻,他又四處看了看,房間裡收拾得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私人物品。

他盤腿坐了兩分鐘,一點一點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等記憶的碎片拼湊完畢,他不緊不慢起身走進浴室,掬了兩捧冷水洗了把臉,離開了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後,沈璨拿起手機,猶豫了數秒,撥了個電話出去。

手機響了幾聲,就被對方結束通話。

沈璨再撥過去,依舊如此。

他沒再打,拿了衣服去浴室衝了個澡,光著上身出來的時候,不僅有人敲門,手機也不停的震動著。

他先拿起手機看了眼,掐斷沒接,拿了件寬鬆無袖黑T套上,拿了根菸叼在嘴上,不緊不慢走到門口去開門。

撩起眼皮漫不經心看了眼門口站著的幾人,兀自點菸。

黑狼看著沈璨一派悠閒彷彿來度假的模樣,心裡就十分不爽,“沈璨,你別忘了你這趟是來滇南幹嘛的,不是讓你跟前妻敘舊情的。”

席先生雖然安排黑狼帶著人跟沈璨一起來的滇南市,但兩人坐的並不是一個航班,住的也不是一個酒店。

這次來滇南,本就不該過於顯眼,帶來的人,也都是分成幾路坐不同航班過來的。

到滇南後,住的也就是普通酒店。

偏偏沈璨與眾不同,坐飛機不僅要商務艙,住酒店也是滇南市最好的酒店。

沈璨垂著眼皮,削薄的嘴唇間咬著眼,昨晚的畫面再次從腦海中冒了出來,光滑凝脂一樣的肌膚,柔軟溫熱的唇,鼻息間淡淡的體香。

喉間驟然緊繃起來。

過了會兒,他才慢慢分出一絲思緒,黑狼的話淌進耳朵裡,抬起眼皮,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嘴角泛起一抹薄笑,說:“我是沒忘自己來滇南幹嘛的,就是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教我做事?”

黑狼被他的話一噎,臉色瞬間難看,眉眼間染上兇狠的血光。

他哼笑一聲,“沈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為自己多高貴,你不過也跟我們一樣,只是席老闆養著的一條狗罷了。而不聽話的狗,最後的下場,只有這樣。”

說著,他抬手抹了下脖子。

沈璨神色淡漠看著他,手指探了探菸灰,幽幽笑道:“看不出來,黑狼大哥還有當狗的嗜好,不過,我瞧著席老闆不好這口啊。”

黑狼起初沒聽懂沈璨話裡的意思,反應過來後,立即爆炸,上前揪著沈璨的領口,大罵道:“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麼?信不信老子讓你弄死你!”

沈璨巍然不動,垂著眼皮淡淡看著黑狼,“鬆手。”

黑狼一米七五左右,比沈璨矮個十來公分左右,但十分的魁梧,塊頭很大,常年保持著力量訓練,身體繃緊的時候,肌肉都是一塊兒一塊兒的。

在他看來,沈璨瘦瘦囊囊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半點兒沒事沒有,竟然輕而易舉就爬到了他頭上。

這讓他怎麼嚥下這口氣。

早看沈璨不順眼了。

沈璨眉梢逐漸染上寒霜,看著黑狼的眼神也一點點起了變化,“放手。別讓我說第三次。”

身旁站著的兩個小弟,見情況不妙,立即湊在黑狼耳邊勸道:“大哥,算了吧,先把席老闆的事兒辦成了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