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濤艱難地咳了一聲,整個胸腔都在震盪,口腔裡盡是鐵鏽味道。

身體哪哪兒都疼,意識也趨於模糊。

但他很清楚,這種時候得保持清醒,否則,他根本就沒有活命的機會。

緩慢的深呼吸了下,讓因疼痛和高度緊張而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腦子也隨之快速運轉著。

他絕對不能說,拍到的東西已經交給了陸言歡。

否則,這些人一旦從陸言歡那兒拿到東西,他同樣沒有機會活,也會牽連到陸言歡。

他並不是良善的人。

若是陸言歡能換他活,他會毫不猶豫把陸言歡給供出來。

可他知道,無論如何,這些人都不會放過他。

之所以不馬上解決了他,只不過是因為他拍到的那些東西,他們還沒找到。

所以,要他命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但他也要拖下去才行,多拖上一分一秒,他也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機會。

梁濤嘴巴動了動,似乎說了些什麼,但聲音微弱的根本聽不清楚。

“什麼?”花臂男又一腳踹在梁濤腹部,眉心緊蹙,凶神惡煞道:“大聲點兒!”

梁濤倒抽了口氣,眼前閃過一片白,疼得暈眩了數秒,身體反射性蜷縮得更加厲害,半響後,那陣劇烈的疼痛才緩過去。

花臂男越發沒有耐心,尤其看到梁濤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心裡的施暴慾望更加強烈。

只見他一腳又要踹出去的時候,旁邊一個瘦高個子,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上前一把將花臂男猛拽到一邊去,冷譏道:“人死了,你回去跟老闆交差?”

花臂男冷冷掃了眼瘦高個子,又看了看地上的梁濤,冷哼了聲,往一旁站了站。

瘦高個子走到門口抽菸的沈璨身旁,恭敬請示道:“璨哥,你看怎麼辦?”

沈璨將最後一口煙抽完,轉過身,掃了眼屋內的人,目光最後落在花臂男身上,盯著他看了兩秒,緩慢走到他面前。

漫不經心道:“我讓你動手了嗎?”

花臂男看向沈璨,肢體微動作又稍許的遲疑,但很快就消失不見,看著沈璨的神情也染上了幾分蔑視和譏諷,“璨哥,我這麼做,也是著急把東西找到,為了老闆著想。”

拿韓老闆來壓他。

沈璨嗤笑了聲,看了看手上還燃著的菸頭,眉梢一挑。

電光火石之間,他一腳踢在花臂男的膝蓋上,花臂男直接單膝跪在了他面前,跟著掐著花臂男的下頜,掰開花臂男的嘴,將菸頭塞進了他嘴裡,又迅速的將花臂男的嘴合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快的周圍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花臂男剛蓄好力準備反攻的時候,沈璨已經先一步揪住他的頭髮,往後面的牆上猛撞了去,連續撞了好幾下,直到花臂男喪失了反抗的能力,沈璨才送了手。

沈璨拍了拍手,慢條斯理道:“既然跟著我做事,就要守我的規矩。否則,這就是下場。”

嗓音不溫不火,卻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發怵。

沈璨到韓老闆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不過,這還是韓老闆第一次讓沈璨帶著他們出來做事。

之前,在韓老闆那兒倒也見過,還一起喝過酒,雖然不怎麼愛說話,但脾氣挺不錯的,沒見他發火的樣子。

花臂男外號叫大蟒,原本跟著大哥黑狼混的,後來韓老闆把黑狼收編了,於是他就跟著大哥黑狼一起給韓老闆做事,就因為黑狼事情沒辦好,讓梁濤拍到了不該拍的東西,所以才讓他跟著沈璨出來把事情給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