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塞西爾設下的法術擾亂就是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的。”

同樣跟上了車的多妮大呼好險,讓不明所以的伍迪也清楚了為什麼傳送走了,卻還停留在馬車周圍。

顯然,塞西爾同樣在這方面做了針對,以至於原本可能直接傳送回河谷城的傳送法術,直接被限制在了戰場附近,雖然沒有被雷霆波及,但看那狼狽的樣子,不用想就知道,剛才的傳送失敗讓其吃了不少苦頭。

伍迪騎乘著葡萄,如同風一般疾馳而出,很快就已經看見了原野那頭,不斷向深處奔去的黑色戰馬,戰馬上只有兩人,一人是身穿黑色斗篷的人類,只能看見背影和隱約露出兜帽的褐色短髮,應該是名男性,而另一名,自然是昏迷過去,直接被橫丟在馬背上的特西亞。

把握好距離,伍迪便深深吸了口氣,直接衝著那道人影喊道。

“你跑不掉的!停下來,或許我們可以談談,科恩子爵!”

這句話一出,趴在他背上的青銅龍多妮都有些暈,因為剛才她可謂是全程觀摩,明白那群圍上來的衛士是河谷城的領主科恩子爵派來的,顯然要將特西亞殺死,可這個突然將其傳送走,並且帶她遠離戰場的神秘人,對她根本沒有起殺心,反而有種保護的既視感。

而現在伍迪卻說那名神秘人是科恩子爵,這讓多妮的世界觀發生了改變,自己是少聽了哪一段話?還是錯過了哪個線索?

然而她左思右想,依舊沒能找到能將科恩子爵和神秘人聯絡在一起的結論。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伍迪的話一出,原本依舊低著頭,不斷在曠野中騎馬疾馳的神秘人頓時整個人就僵住了,而且手中的韁繩也下意識拉住,速度慢了下來。

伍迪很快便騎著葡萄趕上,而這樣也讓他看到了神秘人兜帽下的模樣,不過遺憾的是,大半張臉都被一張紅色的面巾給包住,只露出了那雙驚疑不定的灰褐色雙眼,伍迪看著他看過來的眼神,笑了笑道。

“科恩子爵?我沒有說錯吧。”

“你……你是怎麼認出來的,年輕的冒險者,或者說異鄉貴族。”

停下馬沉默了許久的中年男人,前面還有些掩飾,開口是沉悶沙啞的聲音,但很快又轉換成略帶點捲舌的醇厚聲,男中音裡帶著磁性。

一聽就是常年作為領袖,發號施令的那種角色。

似乎不怎麼怕揭露身份?

伍迪看著轉換的極為自然的神秘男人,或者說科恩子爵,不動聲色的微微蹙眉。

看來事情似乎沒有他想象中的簡單。

不過伍迪的話語依舊自然且平澹。

“很簡單啊,你給的護符,上面烙有我認識的徽記,而能夠有閒錢購買護符,並且還將它送給小女孩的,整個黃金河谷裡,似乎也沒有幾個吧?”

伍迪掛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容,翻身下馬,他沒有感受到他的敵意,而且他身上的力量比起之前的騎士都要遠遠不如,近戰並沒有什麼好怕的。

當然,他依舊是保持著警惕靠近的。

“噢,看來你到過我們河谷城?……嗯……呼……認識夏多·格爾芬先生?”

騎在馬上的科恩子爵很是自然的翻身下馬,掀下了斗篷,扯下了圍住半張臉的紅色面巾,似乎長期憋悶的緣故,他在卸下後,狠狠的吸了幾口氣,然後看著騎在馬上,背上揹著一隻花貓的黑髮年輕人,笑著問道。

他抓住了其中的重點,那就是伍迪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進入過河谷城,並且對河谷城內十分了解,不然的話,又怎麼能一眼認出他所選擇的胚子,就算是黃金河谷當中,能認出這塊護符出自他人之手的也並不多。

“認識是認識,不過不是在這裡認識的。”

伍迪半真半假的回答道,他自然不可能將自己上一世來到過河谷城全盤托出,不過好在科恩子爵也不在意這些,如今掀下斗篷,面容堅毅的男人想說的自然不是這些。

他換上了抱歉的語氣道。

“這次帶走特西亞是迫不得已的,如果我不帶走她,她就會死的。”

“剛才時間緊急,我也來不及向你們解釋,再加上,我不確定你們是否是好人……。”

他先給自己的行為定下了一個基調,然後又解釋道。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但是既然猜到了我的存在,那麼也沒什麼好瞞的,現在還有一會時間,接下來說的事情還望你們不要驚訝。”

“不要告訴我,現在河谷城的那個科恩子爵和你並不是同一個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