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東京都最神聖的區域,那一定是鎮守著東京都三分之一土地的神社,系守大社所在的系守町了。

名為鹿島凜,本質為大權現境界的神明的少女,此刻所處的位置是系守大社中的緣結神殿裡的一樓臥室。

「……都出去玩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看著這個破房間是要咋樣?」

鹿島凜躺在左邊的床上嘀咕著。

原本她打算週末和小姐妹去逛街買買買,但鑑於日枝賢人的越獄事件,週末出行的計劃被迫取消。

為了安全起見,系守大社至少要留有一位大權現以上的神明鎮守,防止日枝賢人趁虛而入破壞鎮壓八岐大蛇的陣眼。

為了公平起見,日枝結月建議猜拳決定留守神社的人員,源青空對此表示雙手雙腳贊成,而鹿島凜自然也沒意見。

石頭、石頭、剪刀,鹿島凜輸了。

結論,鹿島凜就是「不幸」。

一個人出了剪刀而腦筋一片空白的鹿島凜,只好朝兩個女人翻了個白眼,就算是表達了內心的不滿。

「話說回來……日枝賢人這傢伙真的不斷作死啊,明明服刑一段時間,就能重新做人的……」

鹿島凜忍不住嘆了口氣。

作為僅僅轉生成人類還不足十四年的神靈,她無法理解日枝賢人的思維,更不知道這人為何如此瘋狂。

為了永生嗎?

對於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的人類來說也許很誘人,但幾乎能與天地同壽的鹿島凜,無法理解人類的思維。

現在她只想把日枝賢人揪出來,狠狠地揍一頓,然後丟進監獄裡關他十幾二十年,這個世界就能太平了。

雖說如此,就算鹿島凜知道日枝賢人在哪裡,也不好動身去抓他。

如果現在離開這裡,系守大社的陣眼很可能會被敵人趁機搞破壞,到時候,就很難和日枝結月交差了。

唉,鹿島凜疲倦地閉上雙眼。

大概是側躺累了,她又換了個平躺的睡姿,手腳攤開放在床上。

神殿的門沒關,但她毫不在意,反而是希望敵人直接闖進來,省得在這裡上演一出不知演到什麼時候的《守株待兔》。

此時,神殿的門口有人接近了。

「你好,請問您就是鹿島凜吧?」

磁性的男性聲音傳來。

被叫到名字的鹿島凜睜開一隻眼睛。

門口站了個比她年紀大的男生。

那名男生戴著棒球帽,身上一襲白色為基調的棒球服,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他都和神社格格不入。

而且更為誇張的是,他還在肩上扛著黑乎乎的,足足有三十英尺的合金球棍。

來者是該神社的神官,加藤俊。

他和鹿島凜曾經有一面之緣,但他並不知道鹿島凜的真實身份,他以為她只是一名巫女,僅此而已。

鹿島凜並沒有接話。

她從床上爬起來,在腦後紮成兩股麻花辮的粉色長髮隨身而動,捲起了薰衣草的清香。

加藤俊皺起眉頭。

雖說不知道少女的具體身份,但是能鎮守在緣結神殿,還能隨意躺在上神大人床上的女人,一定不是平凡之輩。

他戰戰兢兢地說道:

「呃……上神大人讓我來協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