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比西?他們是什麼情況?”

柳森看向一旁說話的下屬,後者愣了一愣,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去回答。

他沒有想到柳森對會對這個名字表現出如此陌生的反應,因為,針對託比西藥業的策略,其實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當時,託比西是國內唯一的巴曲酶注射液供應商,這種藥物同時也是急性腦梗的唯一急救藥,柳氏財團控制的先聲藥業想要進入市場,但又不願意支付從零開始的研發成本,於是便向託比西提出了收購請求。

哪怕不談國內企業對柳家的警惕,單從商業利益上講,壟斷技術在手的託比西也不可能同意柳家的收購要求,先聲藥業的談判無功而返。

但他們當然不會輕易罷休,憑藉龐大的資金,先聲藥業直接壟斷了巴曲酶注射液的上流關鍵原材料,掐斷了託比西的供應鏈,此後無論託比西如何申訴,他們給出的答覆都是“自研自用”。

但實際上,他們對原材料的使用量,連一升都不到。

最後,託比西被迫與先聲藥業達成了股權出讓協議,而在先聲藥業控制託比西之後,黃麴黴注射液的價格在短時間內上漲了30%以上這還僅僅是試水。

在那不久之後,柳氏財團就遭遇了晶片危機,他們配合醜國囤積的晶片全部變成了廢品,資金佔用是其次,主要是華夏官方表現出來的堅決態度,讓他們不得不收斂起來。

也正是這樣,黃麴黴注射液的價格才沒有上漲到所謂的“利益最大化”的價格,超過3億的患者才僥倖逃過了被資本收割的命運。

下屬沉默了片刻,簡略地把託比西的案例講了一遍,柳森這才後知後覺地點點頭,似乎是回想起了這件事情跟自己的關聯。

“託比西......以我們現在的條件,想要在複製一次那樣的案例,已經不可能了吧?”

“首先是資金上的壓力,我記得那一次,我們消耗了將近40億的存量資金,現在集團根本拿不出那麼多現金流來支撐這樣的大動作,醜國那邊能給的幫助也很有限。”

“其次,針對託比西,我們是有的放矢,知道收購哪一種原料能徹底卡死藥品生產,但現在呢?”

“所謂的免疫重建技術,我們連它的基本原理都不知道,官方透露的技術資訊也很籠統,要對這種資訊去做決策,偏差率太大了。”

聽到柳森的話,下屬點了點頭,回答道:

“您說的這些問題我是有考慮的,確實,現在我們集團面臨的主要問題就是需要去做的事情很大,但手裡的資源規模又很小。”

“但是,資源規模小,那只是相對我們一家公司、相對某一個領域來說的,如果我們把問題發散來看呢?”

“什麼意思?”

柳森的神情中帶上了幾分好奇,他對這個下屬並不熟悉,甚至銘牌上“張毅峰”這三個字,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對方表現出來的自信的神態卻讓他有了幾分親切感,就好像......把他帶回到了10年前柳家的那個黃金時代一樣。

張毅峰咳嗽一聲,開口說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只是為了拿下某一家公司、或者獲取這項技術的某一個席位,那麼相比起收益來說,我們付出的代價確實太大了。”

“但是,我們都心知肚明,這一次的計劃,跟醜國那邊太上專案的席位談判是同步進行的。”

“也就是說,我們所做的事情,不僅與免疫重建技術有關,還跟核聚變技術有關。”

“更進一步,這樣的技術必然會是未來數十年醫療行業的主角,控制了這項技術,就能控制整個醫療產業。”

“這麼說起來,我們的代價......還大嗎?”

柳森立刻聽懂了張毅峰話裡暗藏的含義。

他是個聰明人,聽別人說話絕對不會只聽一層,也許在某些雛兒聽起來,張毅峰是在慫恿柳家去不計代價地拿下專案,從而逐步按照舊時的手段壟斷市場和技術,但這只是最愚蠢的一種理解。

都什麼年代了,跟總技辦對著幹,是嫌自己活得太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