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們的功勞也很大,如果你們沒有把那些人控制起來,事情發展也不會這麼順利。”

“等一會兒登山的時候,你們還是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咱們這次肯定是有拍照宣傳的,到時候拍出來不好看,放到報紙上讓你們家裡人看到就尷尬了。”

聽到他的話,詹匯嘿嘿一笑,回答道:

“領導,你放心,我這人雖然大大咧咧的,但關鍵時刻絕對靠譜,尤其是這種大事上,絕對沒出過岔子!”

“你要是出過岔子,人家還能讓你上來嗎?等會兒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亂說話!我可聽說這島上還有島國人!”

一旁的譚民瞪著眼睛衝詹匯罵了幾句,後者在陸海峰面前還是一副混不吝的樣子,但在聽到他的教訓之後,果然規規矩矩地調整了站姿,連走路都昂首挺胸起來。

陸海峰看得有趣,於是開口問道:

“你們這到底啥關係啊?我怎麼感覺不只是船長船員那麼簡單呢?”

“.......領導,這小子是我半個女婿。咱不說這個了,一會兒咱們要怎麼做?不會再遇到島國人吧?”

陸海峰搖搖頭,回答道:

“沒有島國人的,這個島上雖然修建了機場和燈塔,但是從12年前就已經沒有人登島了,不只是他們,在去年之前,其實我們也不敢隨便對這座島有什麼動作。”

“它的位置太敏感了,不僅僅是地理位置,還有在各個國家心裡的位置。”

“這些都是公開資訊,你們也知道,那個時候我們跟醜國人的對抗還很激烈當然現在也很激烈,但總歸不是你死我活了。”

“那個時候,魚魚島跟南島一樣,都是他們用來在海上制衡我們的籌碼,他們要的就是保持這座島的曖昧狀況,維持我們和島國在這片海域的均勢對抗,從而拖住我們的精力,讓我們沒有辦法全力以赴地去對抗他們。”

“我們曾經也很多次想要登島,但是都沒有成功牽扯的問題太多了。”

“那時候咱們多憋屈啊,明明是自己的一座島,卻只能看著,不能靠近!”

“你別看那時候咱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船隻過來巡航,也有科考船過來測繪,但其實,只要我們稍微突破界限一點點,那些醜國佬就會用他們的武力來威懾我們。”

“更過分的是,不只是醜國人,連那些島國人都敢叫囂要組織3000人的奪島部隊,從我們手裡把這座島奪回去。”

“3000人,對我們來說算什麼?可他們就敢這麼叫囂。”

“那時候新聞全是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過,反正好多人都覺得,這島我們是丟定了......算了,不說這個了。”

看著閉口不言的陸海峰,譚民兩人也清楚這其中也許涉及許多不便讓他們知曉的故事,於是也沒有去追問,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邊,一步一步朝著島上的最高處攀登而去。

這座島的面積不大,南北長度也不過是三千多米而已,但海拔達到了數百米,哪怕有當年島國人登島時修建的簡易道路,攀爬起來也頗為費力。

一路上,三人都沒有在開口,但隨著位置逐漸升高,幾人心中的情緒也越發複雜。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詹匯很難描繪他此時的狀態,也許是即將見證歷史的激動,也許是自己要成為歷史一部分的緊張,也許是對投身滾滾洪流的不安,但不管怎麼樣,他比誰都清楚,從他踏上這座島開始,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實際上,不只是他,從他們三人踏上這座島開始,華夏也踏出了這將要震驚世界的一步。

如果說,在這之前,華夏的所有經營、所有努力都是為了守住自己已有的東西,那麼從現在開始,所有華夏人的目標,就是收回那些曾經失去的東西。

而這座島,只是第一步。

它就像是一艘巨輪扎進深海的那隻船錨,當它被拔起時,這艘巨輪便將走向更廣闊的深海。

一個多小時的攀登終於結束,三人站在了魚魚島最高處的峰頂,看著遠處湛藍色的海水、看著天空中飄散著的火山噴發帶來的火山灰,陸海峰突然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難以自持。

從軍十五年,在海上漂泊十五年,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