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這麼回事!哎,我懂了,家裡的安排我全部交給組織,然後我再單獨寫封信給我老婆,這樣就面面俱到了吧?”

程晨點了點頭,回答道:

“可以的,就按這個來吧。”

停頓片刻後,他突然又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不知道怎麼的,看到你這狀態我還真有點懷念,以前我第一次寫這玩意兒的時候也是跟你一樣的,恨不得寫個幾萬字都不夠。”

“現在呢?幾句話就打發了。”

高飛微微點頭,有些好奇地問道:

“經歷太多次了,麻木了?”

“......也不是吧。”

程晨的臉上露出幾分思索的表情,片刻之後,才繼續回答道:

“好像就是不怕了。”

“我記得我第一次跟他們對峙的時候,只是一個簡單的驅離任務都緊張的不行,起飛之後渾身冒汗,說話都打顫。”

“那時候他們飛的還是f18a,速度比我們快,靈活性也高,我是真怕他也給我來個什麼巴倫支海手術刀,眼睛一刻都不敢放鬆,死命盯著他們的動向,只要有一點偏轉立刻跟上。”

“那時候咱們弱啊,不是我怕死,主要是,如果真的在這片海上空發生這種事情的話,我們雙方都不好收場給國家添麻煩啊。”

“尺度,那時候強調最多的就是一個尺度的問題。”

“既要保證我們的利益,又不能過於激進,免得引起對方的劇烈反彈。現在好像都不強調這個了是吧?前段時間在北邊跟羅斯福那次,我們飛得是真兇,我在下面看著都害怕害怕老七那小子直接把座艙蓋開啟拿手槍幹他們了。”

“也就是沒讓他掛武器,真掛了武器,那可是.......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抓緊寫,寫完我幫你看看。”

“好,那你幫我把把關。”

一邊說著,高飛一邊重新伏案,抓起眼前的鋼筆開始奮筆疾書。

半個小時候,兩人終於寫完了這封特殊的信,程晨接過對方的稿紙,一邊看一邊低聲念著上面的內容。

第一封信是寫給組織的,正如高飛所說,上面安排了他自己的所有身後事,包括一切的資產、物品、以及組織可能發放的撫卹金和獎金。

而第二封,則是寫給他老婆的。

看著上面的文字,程晨的表情略微有些失神。

“我妻然然,見字如面。”

“這次離開家出航已有3月有餘了,相比我以前執行的其他任務,這個時間並不算長,但於我來說,與你分別的每一刻都漫長如同經年。”

“上次回家我們一起買的那株君子蘭還好嗎?我聽說,一株君子蘭如果能好好照料,壽命可以達到數十年不過在你手裡,能活過3個月大概就已經是幸運了吧?”

“無論如何,希望你還是好好照料它,如果我此次能順利返航,一定努力學習綠植知識,到時候教會你,或許可以保它一命。”

“另外,家裡的熱水器也應要大修了,上次我回家時過於匆忙,再加上天氣炎熱,便沒有動手,等我回去之後,一定親自修好。”

“或者如果有所變故,你可以打這個電話,讓品牌售後上門維修。不過,你切記要保證自己安全,最好先聯絡我父母,讓他們陪你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