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對面,吳德貴愣愣的看著身前的黑皮筆記本。

面對王風雷的質問,半晌沒有說話,卻在突然間笑了起來。

“哈哈哈!”

“哈哈哈!你問我為什麼殺了他們?”

“圖財害命咯,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那幾個人腰包裡的錢都被我拿走了哈哈哈。”

原本驚恐至極的吳德貴,表情突然一變,變得歇斯底里。

眼神中的瘋狂好似發瘋的野狗一般,肆無忌憚的盯著陳言和王風雷。

“你就是當年辦案的頭?”

吳德貴看向王風雷:“我其實見過你。”

嗯?

王風雷表情一怔:“你見過我?”

“是的,我見過你,15年前我殺了張懷英之後,我後來又回到了現場。”

“就混在看熱鬧的人群裡,那天,你們所有辦案人的臉,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吳德貴看向陳言:“這是你們這新來的偵緝員吧,我沒見過他,否則的話,他想那麼簡單的騙我出來,根本不可能。”

在吳德貴說話的過程當中,陳言一直在旁邊觀察他的表情變化。

一開始的冷靜,毫不在乎,到看到把黑皮筆記本的緊張驚恐,還有剛剛的歇斯底里和現在的再一次平靜無波。

陳言一直在揣摩吳德貴的心理變化。

王風雷沒有回答吳德貴的話,而是皺著眉看一下吳德貴:“你說……每次案發現場你都在現場看著我們辦案?”

吳德貴似乎也不在乎王風雷沒有回答自己:“能給我一根菸嗎?”

吳德貴自顧自:“十五年前,我殺了張懷英之後,就戒菸了。”

“我怕我忍不住在殺了他們的現場抽菸,留下菸蒂、菸灰或者其他什麼把柄。”

“現在我想抽根菸,可以嗎?”

王風雷想了想,看向一旁的記錄員,點頭示意了一下。

記錄員是個小夥子,平時也不抽菸,但是在審訊的時候,兜裡都會準備一盒煙。

很多犯罪嫌疑人在坦白交待的時候,都喜歡抽菸。

無論是會抽菸的還是不會抽菸的,也許這樣能夠緩解他們的壓力。

吳德貴接過記錄員遞過來的香菸放在鼻子下,仔細的聞了聞。

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菸草的氣味在鼻腔裡翻滾,臉上的表情有些懷念。

啪!

打火機的火苗微微跳動,彷彿隨時都會熄滅,吳德貴歪著頭,叼起香菸點燃。

咳咳咳!

因為十幾年沒有抽菸,一口下去,吳德貴劇烈的咳嗽起來。

好半晌才緩過勁來:“好多年沒抽菸,都不習慣了,想當年我開卡車的時候,一天最多抽兩包煙。”

自顧自的吳德貴又抽了一口香菸:“殺張懷英是因為他讓我下崗。”

“當年,我其實可以不用下崗的,只是有一次我壞了他的好事……”

原來,當年張懷英和秦雨結婚後不久,就跟廠裡新來的另一個女工人勾搭上了。

“我有一次開卡車出差回來,有票據要他報銷,在他辦公室碰見他和那個女人的事了。”

“他威脅我不讓我說出去,還給了一百塊錢封口。”

吳德貴慘笑:“那個時候,一百塊錢已經不是小數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