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愚鈍,今天又犯了罪,現在追悔莫及,特奉旨來請罪!”只見得螢幕之中,一人正一瘸一拐向劉徹請罪道。

“你說你……你還知罪啊?”皇帝劉徹很是不滿的瞪視著來人道,“不管怎麼說,你好歹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吧?怎麼能偷吃別人的肉呢?你說說……不也分了你一份嗎?怎麼……還不夠吃?現如今竟然都來偷吃朕的肉來了?”

聽得劉徹的不滿之言後,來者當即開口解釋道:“陛下,那肉本來是想……若皇上不責,就吃掉,若皇上責備,就……退還給皇上!”

“朕當然要責備你!”劉徹沒好氣的點指了此人一下道,“當著百官的面沒大沒小、沒規沒矩的——朕自然是要懲罰你的,所以……將朕的肉給朕全都退回來吧!”

說著,劉徹微微踏前一步“逼迫”道:“退回來——那肉給我全都退回來啊!”

望著沉默不言的來者,劉徹冷笑著逼問道:“那肉呢?不是說要退回來給朕的嗎?那你倒是退回來給朕啊!”

“稟報皇上!”此人有些苦惱的說著道,“肉……已經沒了!”

“沒了?”劉徹當即大怒道,“那你先前還說要退回給朕?所以說……你其實是在哄騙朕嘍?你可知……欺君之罪要受到何種處罰啊?”

不等此人回答,劉徹便再次詢問道:“現在,你倒是給朕說說,朕的那些肉,全都到哪裡去了?是不是全都進了某條狗的肚子裡去了?”

聽得劉徹的此問後,這人很是恭敬的微微低頭道:“回稟陛下,沒進狗肚子,那些肉……應當是‘主動’的跑進了兩位高人的‘胃宮’裡昇天了!”

“什麼高人?”劉徹饒有興致的詢問道。

“這一位高人嘛,便是皇上賜號會吹牛的東方朔……”東方朔此言一出口,皇帝劉徹便忍不住的輕笑了出聲,只不過,令得劉徹很感興趣的是,還有一位高人……又是哪位?

而後,便聽得東方朔繼續說道:“還有一位更高的高人……就站在那裡……”

隨著東方朔的伸手指點,只見得一人從遠處走來,而後徑直跪拜到劉徹的身前道:“草民主父偃,恭請陛下聖安——臣有重大施政建議要向天子面呈!”

對於此人的出現,劉徹就連一點意味的情緒都沒有——他就知道,若是沒有緣由的話,東方朔安敢“貪汙”他這位皇帝的肉?

於是……

“那位私自割肉的……就先下去吧!”劉徹微掃了一眼東方朔,而是徑直吩咐道。

“謝陛下!”東方朔十分鄭重的拱了拱手後,當即頭也不回的退下了。

待得現場只有劉徹和主父偃的時候,皇帝劉徹這才伸手示意主父偃道:“坐!”

只不過,卻也就是在此時,劉徹驀地喊停了即將要離開此地的東方朔道:“東方朔,你的朋友若是真有高論的話,朕倒也罷了,如果沒有的話……你那肉可一定要給朕退回來!”

聽得皇帝劉徹之言的東方朔回首微微一笑,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十分自信的再次朝著皇帝劉徹一拱手,而後徑直離開。

另一邊,主父偃在東方朔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之後,當即開口說道:“在下深知陛下目前處境艱難,陛下是大有為的英主,既要有為,就要有所不為!”

“那依主父偃先生看來,朕眼下應該注意些什麼呢?”劉徹不甚在意的詢問著主父偃道。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皇帝之外,還有另外一種無形的主宰,那就是輿論,是無冕之王!”主父偃提出了一個新概念道。

“輿論……無冕之王……嗎?”劉徹對於主父偃的言論不置可否,隨後示意其繼續講吓去。

“聖人曾說過,想要治理國家,首先就得先治理好人心!”主父偃開始甩出乾貨道,“可是人心跟著什麼走呢?那就是輿論!輿論又是隨著什麼人走呢?自然是隨著太皇太后最看不上眼的那些書生——天下的輿論,實際上都是隨著那麼幾支筆桿子走的,著書立說、傳播道義、因勢利導……終成氣候!陛下若是不去爭取輿論人才的話,就會被淮南王劉安那樣的人掌握、控制,陛下最近的這些的教訓……難道還不夠深刻嗎?”

聽得主父偃之言後,劉徹在微微思慮了一番之後,這才端正了自己對主父偃的態度、

“有道理!”皇帝劉徹坐直了身體, 而後很是鄭重的說著道,“是啊,當初董仲舒的《天人三策》給了朕極大的啟發,如今主父偃先生的一席話,讓朕聽了呢……也覺得頗有些道理!”

“這樣吧!”決心要用主父偃的皇帝劉徹直接吩咐此人道,“你主父偃就替朕去多找一些像你這樣的人才來……誒,也沒什麼正事,無非就是陪著朕呢……喝喝酒、聊聊天、談天說地、打發時光罷了!”

…………

與此同時,一些看了東方無窮這段前世記憶的觀眾們不禁在彈幕間裡感慨了起來。

“現如今,劉徹雖然決定要掌握輿論了,但是十分可惜的是,權力依舊掌握在太皇太后的手裡,即便劉徹掌握了輿論,也無法在此刻實施他的政治抱負,一旦劉徹膽敢妄動,恐怕他的皇位就要坐到頭了!”

“不過,不管怎樣,先將輿論掌握在自己手裡總是好的,待得太皇太后殯天了之後,這個天下終歸是要回到劉徹的手中去的,一旦權力迴歸,再加上輿論的掌控……到時候,天下之大,還有何人能夠掣肘劉徹?”

“如此看來,劉徹終歸是能夠如他後兩世一樣,再次帶領國家走向強大了?”

“其實,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出在太皇太后的身上——有這麼個老醃貨掌權,劉徹如何能施展他的政治報復?”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她年紀都那麼大了,她如何能夠確定,她的主張就是正確的?她也不想想,她那麼大的年紀,其意識形態早就和社會脫軌了……她究竟是怎麼敢朝著一個國家的施政方針指手畫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