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須有!”許願跟著老頭走到了窗邊,“老爺子怎麼稱呼?”

老頭笑道,“跟著吳先生做事的一個老秘書罷了,不足為道。”

“噢。”許願嘀咕道,“這個姓吳的聽說馬上就要接任寅虎將軍的位置了,嘖嘖,接下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老頭兒笑道,“不可限量?呵呵!東方治安署二十個大區,現在沒有了寅虎將軍,不一樣行的週轉嗎?現在治安署還是有主心骨的。”

許願道,“主心骨?噢,你是說蔣先申對吧!不是我說,這個姓蔣的就是個鐵廢物,說是一把手,常年連點實權都沒有,什麼事情都是寅虎將軍做主,就說這次的白玉京直播吧,沒有寅虎將軍,那個蔣先申能說這些東西嗎?那個鐵廢物有什麼意思啊!”

老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掐著煙的手,也青筋爆閃。

他,為何這麼生氣?

因為,他就是蔣先申,也就是,許和平!

許和平前段時間設計了吳二白,讓吳二白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吳二白對許和平態度瞬間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從之前的針芒相對,變成了親成一家。

甚至吳二白親自操作,幫忙把許願給保送到了現在。

許和平很久沒有和兒子見面了,就想著隱藏身份來見一見自己兒子。

可,許願現在說的話,讓許和平很不高興。

換做是旁人,許和平已經雷霆大怒,讓對方知道什麼叫做一把手的恐懼。

可,這特麼是自己兒子!

許和平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面對這個後生小子,許和平出了一聲感嘆,只能來一句,“我們聊點別的吧。”

許願道,“好啊,聊點什麼?”

許和平道,“你覺得,你爹是個什麼樣的人?”

許願一怔,“我爹?我雖然沒見過我爹幾面,但是我對我爹的印象很深刻。”

許和平聽此,頓感欣慰,我這兒子還是惦記他爹的,許和平趁熱打鐵,“那,是個什麼樣的深刻法?”

許願看著窗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隨後妙語連連,“王八蛋,不負責任,吃東西不給錢,欠了一屁股債!說到欠債我就來一肚子氣,別人的父親都是留下來了千萬家產,我爹呢?留下了一屁股債!問我要債的人從我懂事開始,一直追到現在!”

“別人的父親,霸氣凌然,四鄰畏懼,我爹呢?唯唯諾諾,鐵窩囊廢!是個人都敢欺負我,老朝奉和我家都是五脈,老朝奉天天騎在我的頭上拉屎,尤其是那個藥不然,從小到大,從糖葫蘆到瑪莎拉蒂,換女朋友比我換衛生紙的頻率都高,我到現在了,還是個光棍!就是因為,我是個流氓,在四九城那個看出身,看背景的地方,我爹是流氓,我自然就是個流氓!”

“我想做出一點成績,可每次有點成績,就會有人提醒我,你爹是個流氓!”

“嘛的!老子的前半生都被這個鐵廢物給毀了!”

“你現在問我爹有什麼感覺?”

“我恨不得現在抽他幾個大耳刮子!”

“啊!你打我幹嘛!”

許願捧著臉,面前地方那個和顏悅色的老頭猛地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老頭一巴掌把許願抽在地上,一邊抽出來了皮帶,衝著許願道,“我要替你爹教訓一下你這個不孝子!”

“就算長輩千般不好,你也不能如此誹謗你爹!”

“忠孝禮制,你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老頭的七匹狼皮帶叭叭作響,皮帶飛舞的影子裡,許願抱著腦袋慘嚎不斷。

可惜,這裡是高人大廳,在場的這些人裡,幾乎都是白玉京的人,白玉京的人各個低聲竊語,歡聲笑語。

“這位老人家是練過的啊,你看,這皮帶抽的位置,都很巧,都避開了重要的人體部位。”

“許願嘖嘖,許幸運兒,這次要被打成豬腳飯了。”

說笑的人裡,張起靈整理著身上的排扣,沉默不語。

“想什麼呢?”陳文錦道,“陰沉個臉,好像我欠了你十萬塊一樣。”

張起靈道:“我討厭考古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