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味兒彌散在空氣裡,手電燈光芒照射之處,頭頂皆為黃土圪瘩頂,除了兩側壁壘是壘土層拍鑄外,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工打磨的痕跡,以至於給人一種感覺,這特娘是墓嗎?怎麼感覺這就是一個大型的地下蝙蝠洞啊!

說是蝙蝠洞,這倒不是隨口而說,而是這地方一眼看去,頭頂的那些嘎啦黃土堆上掛著的都是各個拳頭大小的蝙蝠,密密匝匝一眼看去,就和掛了一層墨一樣。

黑夜時候,蝙蝠正是活躍時間,被燈光一照,那感覺,群魔亂舞一樣。

可這也難為不住盜墓賊們,盜墓賊的裝備實在是太豪橫了,人手一套防輻射級別的三防頭盔再加上全身武裝,一寸肌膚都不漏在空氣裡,你別說蝙蝠了,你就是來行軍蟻,盜墓賊也不虛。

胡八一帶著夜視儀走在最前面,入眼之中,兩側的壘土朝下,土層越來越淡,石頭漏的越來越多,這讓胡八一開始越發覺得興奮。

土層消失,就意味著主墓就接近了,試想曾經黃土高坡這地方也是山清水秀大象呲牙的好去處,後來隨著水土流失和環境變化才成了現在的鳥不拉屎模樣,走過這上面的黃土積蓄層往下去,指定是墓的位置。

鷓鴣哨和吳老三跟在胡八一後面,吳三省一邊走著,一邊和鷓鴣哨嘀咕幾句,“老九,你說剛來的時候,還有不少的粽子和機關,這怎麼一路走來咋的這麼安靜,也就這滿天飛的蝙蝠,這墓道按道理說應該有人來過啊,沒道理還會有粽子和機關啊!”

胡八一聽著吳老三的懷疑,內心這個無語。

這怎麼給你解釋,我能給你說,前面那幾波都是白玉京的友善歡迎模式嗎?暗弩和粽子都是咱自己人搞得?

那不得竄稀了啊!

要不說這魯殤王和鐵面生就是沒經驗,放陷阱這種東西,應該留在關鍵時候丟,你特麼一進來搞的那麼緊張,中間又這麼鬆弛,難怪吳老三會懷疑。

要想擺脫懷疑,那就把懷疑推倒另外一個人身上。

可作為白玉京的誠意,鷓鴣哨還是要掩飾一下的,“開墓道的那位是高手,沒準人家早知道下面的安排,人家嘴裡叼著驢蹄子下來的,所以沒遇到粽子,剛剛三叔你也看到了,南爬子那夥人可都是人手一個黑驢蹄子。”

聽鷓鴣哨這麼一說,吳老三對馬大膽他們又上心起來,馬大膽上次神乎其神的破了自己的菩薩倒坐機關術,後來墓道遭遇粽子,卸嶺力士死了五分之四,而他們只掛了一個,這都說明這些人是有真本事的。

吳三省嘀咕道,“老九,你說,有沒有可能,馬大膽他們的祖上,就是這位高人的手下,一起搞得這個盜洞,你也看到了這個盜洞的工程量可不小,一般人可搞不出來的。”

鷓鴣哨點頭道,“還真有這個可能!”

“那好辦了!”吳三省止住了腳步,衝著前面帶路的胡八一道,“老胡,你下來休息休息!”

胡八一點頭,“好,九哥上去帶路嗎?”

“不!”吳三省指著背後跟隨的南爬子馬大膽,“去,帶路!”

馬大膽懵了,馬大膽看著突兀變臉的三叔,不知所措起來,“三叔,咱,咱家就是個小盜墓賊,比不上你們,這要是觸發個機關陷阱……”

“放心了!”王凱旋道,“我家三叔是講義氣的,真觸發了,保證出手相救!”

馬大膽還想說話,旁側潘子就不和他廢話了,一腳踹在馬大膽身上,“讓你帶路你就帶路,都是盜墓的,從進來到現在都是我們帶路,你帶一會能死啊!”

馬大膽訕訕的看了看潘子腰間的湯姆遜衝鋒槍,趕忙的帶著南爬子走到了隊伍最前面,眾人這才繼續出發。

五魁手顫顫巍巍的走在前面,作為一個莊稼漢,他的入夥完全是因為喝酒沒喝過馬大膽,被迫入夥,入夥之後,馬大膽基本上沒教啥東西,就是給自己來了一個諢號五魁手,然後就算是他的小老弟了。

現在走在這危險重重的墓裡頭,五魁手哆嗦的很,可背後就是老大馬大膽。

撲稜稜的的蝙蝠迎面衝來,嚇得五魁手顫抖的抱著馬大膽,再也不願意上前了。

“大哥,好多,好多蝙蝠!我,我不敢往前走了。”

“廢物!”

馬大膽走了上前手電燈照耀著前方,拿出來了一把小斧頭,把那些出來的蝙蝠揮舞出去,越是往裡面走,兩側的蝙蝠越來越少,地面越來越乾淨,似乎一切都朝著墓的下方而去。

就在這時候,馬大膽背後的滿堂紅唸了一句,“大哥,我,我總覺得有東西在頭頂看我!”

馬大膽道,“頭頂?”

馬大膽拿著手電燈朝著頭頂照了去,這一照,一張好像爛西瓜的醜陋人臉映入眼簾,那臉頰快有一尺長,巨大的猩紅複眼睜開,一道道紅彤彤的光芒滲的人頭皮發麻!

馬大膽還沒來得及喊出聲,那巨大的醜陋臉頰猛地張開,一道血絲呼嘯纏繞而下,那好像頭髮一樣的怪異血絲猛地一刺,就好像是鋒利無比的鑿子,居然直接敲擊在了馬大膽身側一個兄弟的天靈蓋上,下一刻裡,呲呲聲響徹,那兄弟眨眼功夫被血絲抽引完畢,瞬間兄弟就變成了一具乾癟的肌膚包裹著骷髏的屍體……

“我的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