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礙事兒了,我們去滑沙吧?”祝江江轉頭對裴祭道。

撐陽傘、挑水、生火這些事兒,都有下人在做,裴祭不讓她動手。

再說了,一會兒她還要負責下廚,能玩的時間不多,得趁著現在去玩玩。

在小西州長大的許顧都沒玩過滑沙,裴祭一個長在山裡的漢子,看到眼前這一片沙丘都覺得震撼不已,更別說滑沙了。

他不會。

反倒是祝江江,滑雪、滑沙她都會。

所以在兩人挑選滑沙板的時候,她選了用腳踩的長板,卻給裴祭選了用坐的寬板。

祝江江帶著他找了一塊高陡的沙丘,在上面,把滑板放在沙堆上,對他道:“相公,坐上去。”

裴祭見她似乎不打算跟他一起滑,便問她:“我一個人嗎?那你呢?”

祝江江看了看夾在她胳膊裡的長板,“我滑這個啊,你不會就只能坐那個。”

不知道為什麼,裴祭有一種被小瞧了的感覺。

跟當初那個大闖關的時候一樣。

“我要滑你手裡那個,你教我。”不爭饅頭爭口氣,他就不信,一塊小小的木板子,還能將他難住?

“你確定?”

祝江江.賊兮兮地看著他,“那你看好咯。”

她將長板放下,雙腳踩上板子,把雙腳釦進板子上的綁帶,一蹦一蹦地帶著板子跳了兩下,便將自己立於沙丘的斜面上。

身子微微往前傾,隨著重心的傾移,腳下的沙子就猶如雪崩一樣,大片大片的脫落。

沙子的脫落,帶動了祝江江,一溜煙,她就朝沙丘下滑去。

“娘子!”

裴祭見她滑走,緊張得不行,生怕她翻下去。

但他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

祝江江許久未滑,一開始速度還算慢,習慣了腳下的板子後,她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她不再是隻向低處滑,板頭一翹,又往上滑去。

純來玩兒的許顧,不用提前來幫忙佈置,所以這會兒,他正跟著其他貴客一起,坐著駱駝往營地的方向走。

他們才剛到,就看到前面高高的沙丘上,有如蛇行般絲滑的痕跡,在茫茫沙子上顯現。

而那個畫出沙影的人,正是祝江江。

“祝姑娘!”

許顧見祝江江自己先滑上了,不等他,他急得揚鞭,想要過去。

卻忘了,他現在騎的不是馬,而是駱駝。

而且他手裡也沒有鞭子。

“扶我下去!”許顧命牽駱駝的人停下,翻身就從上面跳了下來。

踩著軟軟的沙子,他跑得不快,只能眼看著祝江江越滑越遠,眼饞死他了。

跟許顧一同到達的那些人依舊坐在駱駝身上,目光卻被那沙丘上的身影深深吸引。

“那是邀我等前來的祝姑娘嗎?她在做什麼?”

“不知道,她是在沙子上飛嗎?”

坐在駱駝上的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祝江江滑了很遠,細軟的沙子被她帶了起來,不一會兒又沉到大片的沙漠裡。

“裴將軍,快、快教我玩玩這個!”

許顧追不上祝江江,只是跑到裴祭身旁,著急地拉著他,讓裴祭教他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