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

周凉才剛在公堂上坐下,還沒開口,裴程就先指著他罵了,“小小的一方縣令,竟膽敢扣押本將軍的女兒,大膽!”

面對裴程的破口大罵,周凉就顯得十分淡定了。

他勾起嘴角,緩緩道:“堂下何人喧鬧?”

裴程見周凉竟不認識他,他氣得更甚,上前一步,怒道:“吾乃前朝從一品大將軍裴程,宵小小兒,你不知本將軍的名號嗎?!”

他不知道?

周凉不屑地瞥了一眼裴程,他就是太清楚裴程的身份了,所以才無所畏懼。

“原來是前朝從一品的裴將軍啊……”他故意強調“前朝”二字,“那敢問,裴老將軍現在是何身份?何官職?”

裴程的官職已經不再,現在的他就是一介布衣。

而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但在裴程面前,他依舊有底氣跟他叫板。

“你!”

裴程被他這麼一問,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現在確實身無官職,裴桑也沒有,在眼前的局勢下,他們還真沒有什麼優勢。

對了!他們裴家還有裴祭啊!

“周大人,你別忘了,老夫雖已不再是將軍,但我們裴家還有一個當朝一品大將軍,你若識相,就趕緊放了萱兒!”

“裴老將軍說的可是裴祭裴將軍?”

周凉好似早就猜到裴程會搬出裴祭一樣,只見他應付自如,隨便裴程搬出誰來都行。

“那還請裴老將軍,將裴將軍請來,親自跟本官要人,不然的話,貴千金怕是又要多遭一份罪了。”

說著,周凉從桌上的籌子桶裡,抽了一根籌子,笑著丟在地上。

一根籌子等於二十大板。

公堂的衙役見狀,立刻上前把裴萱按住,不顧公堂外裴家人的阻止和裴萱的掙扎,杖棍直接就打了下去。

“啊——”

“萱兒!”江月明這下真的嚇暈了。

裴程見周凉油鹽不進,還真敢打他的寶貝女兒,他趕緊讓裴桑回小荒村,把裴祭叫來領人。

經過昨日武晉平無緣無故支開他們三人一事,裴桑早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這事兒怕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為的就是給裴萱一個教訓,而且此事太上皇也是知曉的,他現在就是回去請裴祭,怕是也請不來吧。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你想眼睜睜地開著你妹妹被打死嗎?!”裴程急聲催促道。

裴桑想說什麼,嘴巴動了動,卻沒有開口,而是直接轉身離開了。

他快馬加鞭回到小荒村,直接去了裴家小院。

祝江江好似知道他會來找她一樣,所以今日特地等在家裡,沒有出門。

“裴公子,你妹妹還好吧?”

看到裴桑一頭汗的從馬上下來,祝江江率先跟他打招呼,絲毫不繞彎子。

她這麼直接,讓裴桑準備了一路的說辭,都用不上了。

他在她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後,才問:“阿祭呢?”

“他在茶山。”

聽她說到茶山兩個字,裴桑就更不好意思開口了。

這事兒本來就是裴萱不對,若是她沒有指使如意去燒山,也就不會惹到祝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