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陪在裴小魚身邊的裴桑站了起來,緩聲道。

說話的那一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隱晦不明的情緒,但誰都沒有發現。

“裴桑?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茶山幹什麼?”祝江江有些意外,怎麼會是他第一個發現的?

“白天太熱,我晚上才起來在民宿的客房陽臺坐著乘涼,火光起來我就看到了。”

裴桑說的是實話,所以他一臉坦然。

“你看到火光起來了,那你有看到是何人縱火嗎?”祝江江激動地走到他跟前,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到他身上。

但很可惜,裴桑表示自己並未看到是誰縱的火。

“祝姑娘,你別難過,老夫已經叫人去衙門報案了,此事定會查清楚的。”武晉平見祝江江在看著被燒燬的茶山在發呆,他趕緊安慰道。

自家茶山被人燒成這副模樣,她一定很難過。

但他們都把祝江江看得太脆弱了,她是很難過,但還不至於要死要活。

她只是在想,到底會是誰在針對她的茶山?

從腳下的灰燼來看,縱火的人是用了稻草來做助燃劑,才能一把火把茶山燒成這副模樣,茶樹都燒成炭了。

而且,如果按照裴桑所說的,火光一起來他就過來了的話,那火勢還是可控的,不會有這麼大範圍的燒燬。

能造成這麼大範圍的火勢,那起火點肯定不止一個。

如此說來,縱火的人,也就不止一個了。

本來祝江江是對封韜有所懷疑的,但現在看來,似乎不像他所為。

封韜一人住在民宿,他身邊沒有帶下人,車伕又在城裡住,所以光是靠他一人,是沒辦法完成這事兒的。

再加上,封韜對小荒村不熟,且不說他能不能弄來這麼多稻草,就是這片茶山,哪裡是隻屬於她一人的,他都搞不清楚。

所以,他的嫌疑基本上被排除了。

可是除了他之外,祝江江實在想不到還有誰這麼恨她?

是村裡的人嗎?她最近跟村裡的人關係都聽融洽的啊。

難道是民宿或者廠子裡的工人?

那就更不可能了,他們沒辦法去弄來這麼大量的稻草,就算他們能弄來,收集稻草的時候,他們也不可能做到如此隱蔽。

茶山附近,有民宿、有廠子、有書院,不管什麼地方,只要是空地,都被村裡人開荒種茶樹了。

可以說一覽無遺,藏不了稻草。

一通排除之後,祝江江的腦子就跟漿糊一樣,想不到任何可以查到兇手的辦法,她怕是要自認倒黴了吧?

裴祭看得出來祝江江的糾結,他分析不出來縱火的人是誰,但他可以扣住縱火的人。

只見他悄悄退出人群,重新翻身上馬,朝花海那邊去了。

他要趁縱火的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把這裡團團圍住,反正他有的是人!

身在衙門的周凉聽說祝江江的茶山被燒了,他立刻放下手頭上的活兒,帶著人,一人一匹馬前來。

這陣仗,以前不管發生多大事兒,都是沒有過的。

“小娘子!”

周凉推開人群,想找祝江江瞭解情況時,卻被眼前的場景給震驚了,“怎麼會燒得這麼厲害?!”

他來時曾想過茶山被燒的樣子,但沒想到會燒得這麼嚴重。

這些茶樹都是鮮綠的,不是枯樹,所以不可能燒得這麼厲害啊。

“來人,快去查查是什麼原因起火的!”周凉沉著一張臉,回頭對衙門的人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