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許老根今天會替她操辦席面,所以祝江江幾乎一晚沒睡,睜著眼睛到天亮,就等第一聲雞叫後,起床把許老根攔下。

她不睡,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因為裴祭!

身邊突然多了個男人,她就是再開放也害怕啊。

所以,她今天除了要把許老根攔在村裡,不讓他出去給她操辦席面之外,還要想辦法把裴祭從她房中轟出去!

果然!

祝江江才剛下樓準備洗把臉清醒清醒,就看到許老根和許劉氏二人興高采烈、有說有笑地朝村口走。

他們手裡還提了籃子,一副要出門辦事的模樣。

“許爺爺、劉奶奶!”

祝江江臉都沒來得及洗,趕緊過去將二人拉下,“你們是不是要出去買東西,給我和將軍辦席面?”

“對啊。”許老根一臉感慨。

“裴家娘子走的時候,給我留了幾兩銀子,說是等小照回來給他操辦婚事席面用,這不,我跟你奶正要出去給你們置辦東西呢。”

“許爺爺,將軍昨日又吐血了,他身子虛,今日的席面怕是辦不成了,以後再說吧,好嗎?”

祝江江的理由張口就來,“而且,我今天約了木匠過來蓋房子,忙得不行,實在沒空應付席面的事兒。”

“啊?這……”

許老根被祝江江噼裡啪啦的這一通話給唬住了,還沒來得及細問,就被祝江江半推半勸的給勸回去了。

一直到回了家,他們都沒弄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們只知道,祝江江很忙。

祝江江當然很忙!

地裡的莊稼馬上要收成,沙河村的第一批橡膠也快送來了,她今日除了跟周家兄弟倆越好要來看工地之外,還約了劉成送木頭過來。

她需要做一個可以將橡膠擠壓成薄片的滾筒工具,所以她跟劉成訂了幾根防水的木頭,今日就要架起來。

天漸漸亮了,村裡人已經陸續起床出門去割稻子,金秋閣的兩位也起來了。

祝江江做了早飯在鍋裡,她給裴祭端去一碗後,就不再管他。

趁著劉成和周家兄弟還沒來,她吃過早飯後,拿著鐮刀和鋤頭就出門去後山。

後山開墾的旱地裡,數種樹苗拔地而起,在冷風中搖曳,顯得十分弱小可憐。

雖然樹苗剛種下沒多久,但有她空間的加持,再加上她時不時過來給它們澆空間裡的水,樹苗就長得非常快。

這個時候,正是需要梳理的關鍵時刻,村裡人不懂,也不捨得將長勢良好的樹苗拔掉,只能她自己來。

祝江江蹲在地裡,一攏一攏,慢慢前進,把長得密集和枝葉過多的樹苗都清理掉,順便還得除草。

她來了沒小半時辰,裴祭就來了。

他今日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至少臉不再是煞白的,有了一絲紅潤。

“你怎麼又下床了!”祝江江有些不滿,他是故意的吧?想要以養傷為藉口要她照顧,耽誤她的時間。

“我本是農家糙漢子,娘子下地,我怎可待在床上不動?”

裴祭不知從哪裡弄來的下地幹活用的衣服,脫去他威風凜凜的戰袍,變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糙漢。

雖如此,他看起來卻還是氣派得不行。

“這裡不用你,你回去休息吧,我馬上也要回去了。”

祝江江重新底下頭,繼續手上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