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詹徽只覺的眼皮沉重,腳下拌蒜。

“噗通——”詹徽竟直暈倒在涼亭中。

朱允熥提著手中的酒壺,蹲在姿態不雅的詹徽身邊,“他沒事吧?”

“之前那頭牛都能迷暈,估計得睡上一下午。”鄭寶蹲在朱允熥身邊,看著眼前這個倒黴的吏部尚書。

得罪誰不好,竟然得罪自己這個小心眼的主子,被坑死也是應該的。

“恩,吃點?”看著下人們端上來的牛肉,朱允熥重新坐回桌子上。

鄭寶連忙搖了搖頭,“可不敢瞎吃,這菜裡也放了迷藥。”

朱允熥夾了一塊牛肉放到嘴裡,“沒事兒,酒裡放了解藥的。”

鄭寶小心翼翼的站到自己主子身邊,繼續搖頭,“你手裡的兩心壺,給自己倒的是解藥,給別人倒的就未必是了。”

對於自己主人的性格,鄭寶是再瞭解不過了。

從入府開始,鄭寶已經數不清多少人被朱允熥趕出府邸。

甚至,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做錯了。

“算了,好東西給你也是浪費。”朱允熥吧唧著嘴,自己吃著面前的牛肉。

“舅姥爺還在外面平亂沒回來,我還說再繼續隱藏一段時間的。結果,讓這老小子把我給暴露了。”

“還好本殿下我夠謹慎,給自己準備了很多後路,不然早被這傢伙坑死了!”

朱允熥說完這話,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詹徽。

“小寶,把他背到後院廂房裡面休息。好歹是朝中重臣,要是在我家出個三長兩短,不好交代。”

鄭寶瞅了眼自家殿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知道不好交代,幹嘛還把人迷倒?”

“喲嚯,你是在教我做事咯?”朱允熥一腳踹在鄭寶屁股上,“趕緊幹活去,別在我眼前瞎轉悠!”

“對了,你到底下了多少人的劑量下去?”朱允熥看向蹲下身子的鄭寶,突然開口問道。

鄭寶撓了撓頭,又看向伺立在不遠處的下人,“你放了多少人的劑量下去?”

“約莫能放倒一頭牛。”那個下人低聲回答道。

“我靠,人才啊!”

鄭寶和朱允熥不由的一齊望向那個傢伙。

這傢伙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下起手來一點也不含糊。

“這,不是求穩嗎?”

下人被鄭寶看的有些發憷,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做的不對嗎?”

“沒沒沒,你比我還狠!”鄭寶連忙打斷他的話,“以後要再接再厲,嚴格遵循殿下行事的風格!恪守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基本原則!殿下,我沒說錯吧?”

“滾吧!”

朱允熥沒有在給鄭寶拍馬屁的機會,讓他趕緊退下。

然後又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杯酒。

詹徽今日所為,其實完全在朱允熥的預料之中。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詹徽應該和自己舅姥爺早有聯絡。

不然,也不會在明年的藍玉案中受到牽連。

與其坐以待斃,等到朱允炆繼承皇太孫的位置。

不如伺機而動,主動出擊。

雖然不善於把握戰機,但他只需要讓淮西集團的功勳們看到希望,自然有人會幫他找到合適的機會。

只是,接下來的路,還需要自己好好思考一下......